此时颍水河的下游,河水的流量增加不少,增加的那一部分便是双方将士的鲜血,河水早已被染得鲜红,一路翻滚着向下游而去,它用这种方式告诉下游的大宁人,这里正经历着一场残酷的战斗。
北蛮王黑罕木骨杀得很开心,他身旁的护卫们将飞龙军中的高手都拦在外围,留在黑罕木骨身边的大宁小兵根本不是这个五品武者的对手,被他砍瓜切菜般杀死不少。
黑罕木骨杀得正起的时候,挥出的长枪忽然被一柄大刀挡住,这柄大刀的力量十足,让黑罕木骨连人带马后退了好几步。
“是你!”黑罕木骨转头看着这个逼退自己的人,眼中闪着灼灼的目光。
黑罕木骨作为北蛮大王对大宁知明将领都有所了解,他立即认出这个手持大刀的将领,正是统领大宁飞龙军的龙帅刘志远。
“来得好,本王早就想会会你了。”遇上了强敌,黑罕木骨不仅没有害怕,反而升起了浓浓的战意。
黑罕木骨举起手中的长枪,在空中挥出了一道弧线,他急催身下的战马,叫喊着便向刘志远杀了过去。在双方战马相接的那一瞬间,黑罕木骨手中的长枪朝着刘志远的胸膛狠狠的刺了过去。
北蛮人好勇斗狠,最不想用心机,所以他们的招式也十分直接,往往以力量为主,黑罕木骨的这一枪也是一样,没有多少变化,仗着一身蛮力,想一招将刘志远刺于马下。
看到刘志远长刀一挥,企图抵挡自己的长枪。黑罕木骨心中大喜,他计划着这一枪打掉刘明远的大刀,然后再趁其慌乱之时一枪收割对方的性命。
“狡猾的南人。”就在刀枪将要撞在一起的那一瞬间,刘志远手中的大刀突然变了一个方向,居然躲过黑罕木骨的长枪,并顺势朝他扫了过来。惊怒之下的黑罕木骨,只来得及叫了一声,便连忙策马躲闪。
生死存亡之际,黑罕木骨爆发出了惊人的潜力,他在马背上迅速转动身体,企图躲过刘明远的大刀,但依然被对方扫中了头盔,幸好他的头盔十分坚固,挡住了刘志远的刀锋。
黑罕木骨侥幸没有受伤,不过他头上的头盔却被一刀扫飞,在空中飞出很远才重重地落在地上。
这一下,将黑罕木骨吓出了一身冷汗,他现在终于明白,对方的功夫远远高过自己。
刘志远一朝得势,却并没有收手的意思,正准备趁机取下对方的首级,这样的话,群龙无首的北蛮军只能四散逃窜了。
想到这里,刘志远手中的大刀一抖,便准备再一次攻向黑罕木骨,但突然之间,他感觉耳边扫来一股凉风,连忙闪身一躲,一柄大斧插着他的脸颊闪了过去。
刘志远转头一看,见用大斧攻击自己的是一个独眼北蛮汉子,凭刚才一这一斧的威力来看,这北蛮汉子的功夫并不比自己弱。而就在这一瞬间,黑罕木骨已经退出很远,自己再要想杀死他已经没有机会了。
无奈之下,刘志远只得转身和这北蛮独眼大汉战在一起,他想着等杀死这独眼大汉,再继续追杀北蛮王黑罕木骨。
一方想要奋力杀敌,一方又要英勇救主,这两大高手在战场上你来我往的,杀了个平分秋色。而身边的其他人,由于境界悬殊较大,无法加入到两人的战圈之中,只得任由他们分出胜负再说。
而这时候,整个战场的局势已经发生了一些变化。战争是勇敢者的游戏,颍水河畔的这一战,再一次诠释了这个事实。
从小在部落之间打斗中长大的北蛮人,骨子里流的就是好斗的血液,而大宁人受儒家文化的影响,对打打杀杀本来就不感兴趣,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他们才只得拿起刀枪对抗外敌。
随着战事的持续,两种文化思潮影响了战局的发展,见到鲜血的北蛮人反而越战越勇,大宁士兵终于有些支撑不住了,开始节节败退。
千里之堤,毁于蚁穴。飞龙军的败局从一个小小的区域开始迅速扩展,最后发展成了全面的溃败,有些人开始退出战圈,而大多数人则被北蛮人逐渐包围,甚至连撤退都成了问题。
败局越来越明显,大宁士兵心灵的防线终于崩溃了,他们开始四处逃窜,想要在乱境中逃得一条性命。战场立即变得混乱不堪,满场都是北蛮士兵追杀大宁人的局面。
“大帅,坚持不住了,咱们撤退吧!”刘志远正和北蛮独眼大汉激战正酣,一名手下突然来到他身旁大声说道。
刘志远抽了一个空,抬头扫视了一下整个战场,他的心一下子变得冰凉,就在这短短的一段时间里,褐色的浪潮已全面占据优势,而那些红色则被分割我成了无数个小团,正在褐色浪潮中苦苦支撑。
“败了。”刘明远一下子变得心如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