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朝霞刚刚升起,一直到红通通的日头,升上高高的天空,村民们在小院外等了很长时间,依然没有人从小远中走出。
“要不?去一个人敲敲门?”终于有人忍耐不住了,提出了自己的建议,并且很快得到大家的应和。
一番讨论之后,村民们终于选出一个代表,一个平日里和叶鹰还算谈得来的年轻人,朝小院门前走去。
这年轻人踌躇半晌之后,终于迈步来的小院的门前,轻轻的敲了敲前面的木门,可是院中却什么动静也没有,又敲了几下,还是没有动静。
年轻人转头看了看大家,在大家无声的鼓励下,他朝着院内喊了几嗓子,结果仍然没有人回应他。
门没有锁,年轻人终于推开门,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走进小院,然后朝里面走去。
村民们全部没有说话,甚至连大气都没敢出,他们静静的等待着这年轻人,给他们带来消息。
“走啦!都走了。”众人等待不久,年轻人飞快的跑了出来,嘴里大声说道。
“什么走啦?”有人问道。
“屋里的人全都走光了,看样子不会再回来了。”年轻人大声说道,脸上充满了沮丧。
听了年轻人的话,村民们再也控制不住,蜂拥者飞快的冲进院子里。在院中里里外外找了个遍,确实连一个人都没有。
“单老实,赵铁匠,你们的儿子和十六走的最近,应该知道他们到哪里去了吧?”有人在人群中突然了句,立即引起村民四下寻找,却发现单老实和赵铁匠跟本没在人群中。
看清楚这一幕,所有人的脸上都流露出失望的神情,他们都预感到,十六和他家的几个神秘高人,再也不会回来了。
众人在小院中四处寻找的时候,叶鹰已经独自坐在距离小院几里外的山道上。
师傅们早已离开了,临走之前和叶鹰说了许多话,但却只有一个主题,我们游山玩水找老友去了,剩下的路你自己走吧,有缘再见。
叶鹰在路边已经坐了一柱香的时间了,他似乎在等待着什么,后方突然传来了熟悉的脚步声,他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意。
“终于到啦!都怪虎子他的动作太慢了。”身后传来声音,叶鹰一转身,便看到了单褔那一张圆圆的脸。
“门栓,虎子,你们再不来的话,我可就走了。”看着两个最好的朋友,叶鹰的心中十分开心,但他却故意沉着脸说道。
“为了避免被我爸发现,我等了很久,好不容易等到他出了门。”身材结实的赵虎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我爸也是,平日里老早便出了门,可今天却磨磨唧唧的。”单褔也在一旁说道。
“你们给爹娘留下书信没有?”叶鹰问。
“当然,我昨天把东西收拾好,就写好了信,今天临走时放在他们枕头下。”单褔笑着说道,但眼角却流露出不舍,一旁的赵虎也低下了头。
“第一次出远门,我还给大家准备了干粮。”单褔笑着打开包袱,脸上的表情却忽然凝固了。
单褔无言的从包袱里拿出了一大堆东西,衣服、银两、还有好些生活用品。
“这些都不是我准备的,看来爹娘早已经知道我要离开。”单福说着说着,已经是满脸的眼泪。
一旁的赵虎连忙打开自己的包袱,结果也呆住了,不用说,里面也有许多爹妈悄悄塞进去的东西,看来他们早已经知道儿子将要离开,虽然心中不舍却没有出声制止,只是默默的准备好一切。
“爹、娘,孩儿走了,等孩儿有出息了,便骑着高头大马来接你们。”单福擦干眼泪,转身朝着村子的方向,狠狠的磕起头来。一旁的赵虎什么话也没有说,但做的却是和单福同样的动作。
叶鹰也跪了下来,朝着村子的方向磕了三个头,离开这一个他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不知什么时候才会回来。
三人磕完头之后,便转过头,顺着官道向远方而去,三个从未离开靠山村的青年,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
三人不知道的是,在他们后方的山坡上,有两对夫妇正静静站在那,眼中含着泪目送他们的背影。要是单福和赵虎看见的话,不知道他们能不能够狠下心,继续前进的步伐,因为这两对夫妇正是单老实和赵铁匠以及他们的妻子。
寂静的山道上,突然传来了马蹄声,紧接着,一个车队从山角转了过来。在一辆马车上,坐着几个年轻人和一商贾打扮的中年人。
几个年轻人正是叶鹰和他的好兄弟单福与赵虎,三年离开靠山村后不久,便把离愁转化成意气风发。
“三位小兄弟,前面再行二十多里路,就到蔡州城了,一路上幸好有三位同行,没有宵小敢打我们车队的主意。”这时,同行的中年人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