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天听了赵义庄的禀报,倒是很感兴趣。
“余州的商人找你,想要和你同行,并愿意付钱?”
“是的,他们希望能够获得商队的庇护,实际上是殿下您的庇护,减少部分不合理的收费,同时保证他们的安全!”
赢天点点头,却没有立即答应,而是陷入了沉思之中。
龙江之上,大大小小的势力多如牛毛,都指着水运商船生活,若是他们秦王府自己的商船庇护也就庇护了,那些人也不敢多嘴。
但若是庇护的商船太多,秦王府虽然名头相连,威慑力十足,但是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如此行事肯定会招来很多敌视,引来很多是非。
况且,龙江之上的势力可不都是夏朝的势力,还有吴国的势力,赢天就算再强势,人家给你面子不收你的过路费,反过来却得寸进尺,怕是不仅仅是得罪人的事情了,很可能还会影响秦王府商队的生意。
除非,他能够做到,将龙江两岸的势力整合掌控,做好利益分配,否则这就是一道过不去的坎。
若是他身在苏州,掌控夏朝水军,他或许还真的想试试,但现在显然不行,时机也不对。
况且,和高义的关系现在还有不小的隔阂,还撑不起太大的波澜。
于是摇头道:“此事暂时还不行!龙江两岸的势力给我们面子,不收我们的钱还顺利放行,那咱们也要讲水上的规矩。不能我们赚得盆满钵满,却断了人家的生计。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此事做不得!”
赵义庄闻言,也是点头道:“确实如此!这次过去,我接触了不少在水上讨生活的势力首领,听他们说,他们的日子也不好过。无论是吴国还是咱们夏朝,对这些人都不怎么待见,各种名目的税收数不胜数,因此他们才不得不报团取暖,否则根本就活不下去!”
赢天点点头,他对此事略有耳闻,但是具体严重到什么程度还不得而知,此时听赵义庄这么说,才察觉到龙江之上的情况也不容乐观。
“只是,殿下,若是就这么直接拒绝余州这些商人,怕是也有些不妥。他们出一次船,来回的利润几乎都摊薄在水路的各种费用上,几乎只能赚一点毛利,这样极不利于商业发展,对我们余州也会造成不小的影响。”
“那你有什么想法?”
赵义庄道:“我想着,是不是可以扩大商队,然后让他们把货物交给我们,然后我们在和哪些龙江上的势力谈?”
赢天直接摇头道:“你想的太美了!这和之前的情况没什么区别,他们又不傻,你这么做和带着这些人一起走的情况是一样的,不可取!”
赵义庄闻言有些失落,他是希望能够帮助到哪些商人的,但是很显然,在殿下这里通不过。
“不过,此事我记下了,我考虑一下再说。过几天你再来一趟!”
“是!”
打发走赵义庄,赢天靠坐在椅子上,微微垂目凝思。
龙江两岸的百姓生活一直都是十分困苦甚至艰难的,因为食利者太多,剥削者太多,从朝廷到地方,从势力到个人,无数人盯着龙江之利。
自己虽然有心改变,但此时以自身实力入场,也是力不从心,甚至还可能牵制大半的精力,完全得不偿失。
所以,走水路虽然快捷方便,但是成本太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