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翟皎月又反复提起他所开的宝马车在铁路上出事是不是犯了什么邪,刘洋生说我从来不信邪,但是这一次,我服了,还真是犯了邪。干吗犯了邪,我也不清楚。
翟皎月说,我建议你明天开车到l省医科大学找施在田教授,看到底犯了什么邪?让他帮你想办法避开这个邪。
我不想找他。翟皎月这么肯定地讲,是因为想起多年前为公司前任总经理、翟皎月的前夫覃财兴的事儿找他多次都不爽。记得还在施在田家门口跪过,这就像一段灰暗的历史,他不忍回顾。
一定要找他。以前老覃找他什么都说对了。我就想听他说说,你开车到铁轨上往返两次都熄火了,到底犯了什么邪。翟皎月说着,把头一抬,眼一望,仿佛有神通的施在田就在她的视域之内。
我是不找他的,你愿意去找,就去找。刘洋生态度坚决地讲,俨然施在田与他结了什么怨,他要始终与之保持距离一样。
这可是你自己的事,你不肯找他事小,要是你下次开车过铁路再出问题就事大。何不现在就拜请施教授解决这个问题呢?翟皎月盯着他问。
刘洋生执拗地讲,你不要多说了,我不会去找施教授。下次过铁路,我大不了不开车。到城南去谈业务,就坐别人的车去,或步路过去。
翟皎月不再跟他斗嘴,但还是很关心丈夫,她不放弃这个事。第二天上午,她开着自己的本田出城,到偏远的羊角山村刘庄刘洋生家去,也算是自己的家吧!她把刘洋生开车过铁路出的怪事儿给公公婆婆讲了一遍,然后说出解决的意见,就是去找施教授。
婆婆说,那就去找吧!公公没有表态,只问翟皎月,洋生本人怎么不去找?翟皎月不把刘洋生不肯去找施在田的内情说出来,只说刘洋生工作忙。公公一听就清楚了,望着翟皎月讲,你是让我们做公公婆婆的去找施教授吗?
正是这个意思,还是劳驾您二老。爸,您单独去也行。
让我考虑一下。做公公的刘世延,话音甫落。婆婆就凑过来说,考虑什么?马上起身到l省医科大学去找施教授,不能说你亲生儿子出了事都不管。
去就去,明天去。刘世延终于表态了。
我也去。婆婆本该在厨房里洗洗涮涮的,这会儿,把活儿停下来说,要把这件事搞定。
翟皎月这才开车离开刘庄,准备直接回城。可刚刚出了庄,她又把车掉头回到刘庄,并没有回到婆家去,而是把车开往地势低,看起来一马平川的畈中间。因为畈中间有刘洋生的建设项目,那就是他打算修建一个澡堂,做洗浴生意。
眼下畈中间已挖出一个坑,坑上面插了一面兴家公司施工队的旗子,迎风招展。许多建筑工人也正甩开膀子井然有序的投入施工。
虽然天气有点冷,气温比较低,但是一个个干得热火朝天,有的人鼻子尖上还沁出了一粒粒汗水。
翟皎月看了施工现场很振奋,她乐观地想:今年底若竣工开业,我就和洋生领头到澡堂里洗个澡,以享受宽水浴身的感觉。
正要开车离去之际,翟皎月的手机响了,拿起来一看,上面是田出纳的号码,她立马接听,问有么事。
田出纳在电话那头说出一通话令翟皎月既惊诧又气恼。
出了什么事儿呢?刘洋生到城南去与客户签印染材料订单合同,要经过那条横亘在城区的铁路,他当然不敢开那辆宝马车了,而是乘坐的士车过去。
未料的士车上了铁轨同样熄火了,他不得不像上次一样请路人和等在道班口子上的司机抬车。
可这次抬车,又分明冒犯了值勤道班的乔师傅,他火冒三丈,当那辆的士车抬下来后,他硬是要刘洋生给参与抬车的24人,包括也参与抬了车的乔师傅,每人给400元,这样一下子就要给9600元钱。刘洋生没办法,打电话公司的田出纳,叫她把什么事都压倒,赶快送钱去。
田出纳上次已将这件重复了两次的倒霉事,跟翟董事长挑明了,眼下这件倒霉事第三次出现,而且几乎要支付上两次翻倍的钱,她觉得不能瞒着翟董事长,就打来电话,征求意见。
翟皎月听懂了意思,在电话里问道,能不能少付一点钱?电话那头的田出纳回答,这恐怕不行。如果钱不支付到位,那么多人围着刘总,不可能让他脱身。
翟皎月只好对田出纳说,你把钱送去吧!要嘱咐刘洋生,叫他以后,包括这次去了城南签了客户的订单合同转来过铁路,任何车都不要坐,让他步路过。你说是我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