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宋晓天在医院躺了整整半个月。
这期间,赵老七也醒了过来,并且身体恢复得很快。
最初的时候,医生甚至都给他下了病危通知书,但他没有家人,这通知书下给了孟一凡。
连我们都觉得赵老七伤这么重,恐怕是要撑不过去,但他确实是个奇人,他不仅醒了,而且痊愈得很快。
我们在医院躺了整整二十天后,实在忍不住去办了出院手续。
这二十天里,我再也没见过安宁。
她一直没再出现过,就好像从来没出现过一样。
杜雨薇走了,她似乎也消失了。
我甚至让宋晓天想办法打听过她的下落,可是一无所获。
我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见到她。
我也不知道,我是想见她,还是想见跟杜雨薇一模一样的那张脸。
从医院出来的那天,我们三个,加上赵老七,一起聚在火锅店。
本来医生嘱咐我们,伤没好完,得注意点吃东西。
但也许是我们离川渝那边很近,都喜欢吃辣,赵老七说这叫以毒攻毒,大不了再去医院躺两天。
晚上聚在火锅店里。
我的兴致却不高。
前不久,我才刚经历过人生中最痛苦的生离死别。
可到头来却发现,那不是我的至亲,而是我的仇人。
如果我能清楚认识到我本来的身份,也不至于内心如此痛苦。
我痛苦的是,我同时拥有两个人的记忆,而且这两个人的记忆,对我来说都是同等的深刻。
我不得不佩服我的心理承受力,都这样了,我居然还没疯掉。
“你已经知道了?”
饭桌上,赵老七突然问我。
孟一凡和宋晓天满脸好奇,问是什么事。
我点点头,说我已经知道了。
“知道什么?”宋晓天不依不挠地问:“到底知道什么了,快说啊。”
“我不是陈墨。”我望着他和孟一凡:“我叫李浮光,我爸叫李砚舟,我妈叫唐晚禾,十五年前我被吕正先绑架,被他杀害,给陈墨续了命。”啪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