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茶室,伍長荣开口就道,“爸,那个乔梁竟然已经和张江兰搅和在一起了,这怕是有点不妙。”
伍長荣说着话,将手机递给了父亲伍伟雄。
伍伟雄接过手机看了一眼,淡淡道,“犯不着杞人忧天,在这林山,两人翻不了天。”
伍長荣沉着脸,他可不那么认为,不是朋友就是敌人,如今他也不对拉拢和讨好乔梁抱什么指望了,对方接连不给他们伍家面子,说明压根不打算跟他们伍家当朋友,既然如此,那就没必要抱啥幻想了,而乔梁这才上任半个多月就已经和张江兰搅在一起,这可不是什么好信号,伍長荣觉得目前这个情况,有必要采取点手段了。
知子莫若父,伍伟雄看到儿子的反应,就知道一像稳重的儿子有点坐不住了,不由道,“長荣,你有点急躁了,咱们伍家在林山屹立多少年了?我们伍家跟林山金业是一体的,而林山金业的背后是省里市里绝大多数支持和肯定林山金业这些年发展成绩的领导,乔梁一个区区的外来者就想动我们,他还远远不够资格,就算加上张江兰这个市纪律部门的一把手又如何?张江兰要是能查得动,她早就查出点啥了。”
伍長荣皱眉道,“他们两个,随便单拎出一个来,我都不担心,但两个人搅和在一起,我就怕会发生点啥。”
伍伟雄道,“你想多了,保持该有的警觉是必须的,但没必要自己乱了方寸,过些天省里的笵書记会到公司来考察,对于林山金业这些年来给省里市里做出的贡献,我想笵書记也是肯定和认同的,谁也不能抹杀林山金业为东林省的经济发展做出的巨大贡献,更不能否定咱们伍家对林山金业的发展起到的至关重要的决定性作用,我们一年给省里市里创造几十亿的利税,解决上千个就业指标,这就是我们最大的底气。”
听到父亲的话,伍長荣下意识点头,只是心里边又隐隐响起另一个声音:危机往往都是不期而至,令人措手不及。
伍長荣心里想着,有些担心道,“爸,现在省府新调来的那位安领导对咱们林山金业的态度让我心里没底,乔梁就是他的人,就怕乔梁对咱们的态度正是那安领导的意志体现,如果是这么一个情况的话,那对咱们来说就是十分糟糕的结果了。”
伍伟雄闻言道,“長荣,你多虑了,林山金业发展到今时今日,已经不是任何一个人可以轻易撼动的了。”
伍長荣道,“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我们伍家也没法彻底等同于林山金业啊。”
伍伟雄听到这话,脸当即拉了下来,“長荣,你是怎么回事,净说丧气话,一点小麻烦就把你搞得心神不宁,我看你是一直以来都太顺了,经不起半点风雨。”
伍長荣呐呐的说不出话,父亲一生气,伍長荣也不敢多吭声,因为他知道自己说到了父亲的禁忌话题,对于一手创办了林山金业的父亲而言,始终把林山金业当成是自己的,但现实却是国资才是林山金业的大股东,因此,伍家和林山金业其实并不能划等号,只是父亲一直都不喜欢听到这样的话。
伍伟雄似乎还在气头上,冷着脸道,“行了,时间不早了,你早点回去休息,张江兰那边继续让人暗中盯着就是,但也没必要搞得风声鹤唳。”
伍長荣默默站起来,朝父亲看了一眼,“爸,您也早点休息。”
从茶室里出来,伍長荣眉头紧拧,再次拿起手机看了看乔梁和张江兰的照片,眉宇间有一股化不去的阴郁,父亲觉得杞人忧天,伍長荣却是不那么看,如果真的啥事都不做,伍長荣心里不会踏实。
回到自己喝酒的吧台,伍長荣再次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一边喝一边琢磨着……
次日上午,乔梁来到办公室,屁股刚坐到椅子上,办公室主任洪立恒就敲门走了进来,汇报道,“乔市長,我刚刚从市局那边听到消息,说是林副市長对市局那边下了指示,要求追究昨天抓的几个人的刑责,还要求市检那边提前介入此案,走司法程序。”
乔梁一听,拍桌而起,“简直是乱弹琴。”
乔梁说着,看向洪立恒,“洪主任,你给市局打个电话,继续强调一下我的意思,对昨天抓的几个人,一定要审慎处理,只要不违反原则性问题,能宽大处理就宽大处理,毕竟这些人是事出有因,并不是无理取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