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鹤闻言顿时心中大怒,虽然老师说得轻描淡写,但徐鹤知道,他肯定是被人排挤了。
“老师,是谁?”
李知节摆了摆手:“都是见风使舵之人,彭知府向来维护我,他们只能私底下使些腌臜手段而已。”
徐鹤知道,他是受到自己的牵连,心中十分愧疚,但却并没有说出口,如今他们师徒之间有些话已经不用说出口,都在心里。
思索片刻后,徐鹤点了点头道:“老师,朝廷不会给你长史的位置的!”
李知节笑了笑:“我又不是为了官位,给与不给又有何妨!”
徐鹤站起身躬身一礼道:“那我要代殿下谢过老师了。”
李知节接着道:“亮声,还有蜀王读书的事情,如今天下汹汹,京师空虚,万一有臣子不忍言之事发生,蜀王就是先皇唯一的血脉!你懂我说得意思吗?”
老师是真的变了。
若是三年前的那个年轻知县,他是绝不可能说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言的。
徐鹤道:“老师,我明白你的意思,现在的王府教授只会教些死板的东西,就算是通鉴也不过照本宣科而已,恐难为殿下之师!”
李知节道:“你之前写信给我,曾经说过先皇让你教殿下读《通鉴》,既然如此,那你就每日抽出点时间来给殿下继续讲课吧!”
“我?我给殿下讲课,会不会引来口舌?”
李知节笑了:“亮声,你有先皇口谕,有身为翰林院侍读学士,没有人比你更有资格成为蜀王的老师了。别人有口舌也是难免的,只要蜀王不反感,那别人的想法不重要!”
“可是我琐事太多,恐怕没办法保证天天给殿下讲书!”
李知节点了点头,说到这,他也有些为难。
可一旁的徐鹤突然笑了。
李知节奇道:“亮声,你笑什么?”
徐鹤道:“我想到一个好办法了!让思夔和三让作为王府伴读,然后我找来几个好友,都有举人、秀才的身份,为人也方正,平日我不在,就由他们来教导蜀王!至于讲课的内容,我出门办事之前录好,再交给他们宣讲便是!”
李知节闻言连连点头,徐鹤这个办法很好,王府伴读那也是王府的属官之一,这里的伴读当然不是叫李思夔和张三让去做官,只不过是殿下年纪还小,身边要有同龄人一起学习才有劲儿。
而且,徐鹤叫他的好友帮忙教授蜀王,这无疑可以让蜀王不要受到一些不好声音的影响,也方便徐鹤随时掌握蜀王心里的想法。
两人商量之后,徐鹤便找到了张徽姮说了这件事。
本以为自己要解释一番,谁知张徽姮惊喜道:“我也正好想与你说这件事!”
徐鹤奇了:“到底怎么回事?”
张徽姮道:“这两日你忙可能不知道,很多致仕、贬谪的官员纷纷登门求见,我担心这样影响不好,有些王府的属官估计是受了那些人的好处,天天去找蜀王说项!”
徐鹤一听顿时脸黑了下来:“刘表、张鹗怎么做的事?这些人为什么不拦着?”
张徽姮道:“他们的身份又不是王府属官,不好插手太多的!”
那些致仕、贬谪之人求见蜀王,他们的目的无非是政治投机,真正有路子、有脑子的人,这时候是不会轻易下注的。
毕竟现在北京宫里还住着一位皇帝呢,这件事若被人知道,那岂不是授人以柄?
想到这,徐鹤暗自庆幸老师今天提出了这件事。
他轻抚张徽姮的头发道:“行,这件事交给我!你安心养胎!”
张徽姮俏脸微红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