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南阳明军调兵遣将之际,徐鹤带着家人已经从卫河进入了河南行省境内。
与之接壤的卫辉府是豫北有名的水陆要津、繁华无比。
徐鹤等人原本准备从彰德府汤阴县入河南境,但公主张徽姮孕吐得厉害,马车肯定是做不得了,所以大家只能从大名府走卫河经滑县进入了卫辉。
自打进入卫辉后,刑虎等亲兵便早晚轮班不歇以防生变。
当晚,一行人进入洪门镇歇脚。
到了镇上,早有打前站的亲兵将一行人引入挑选好的客栈打尖歇息。
洪门镇虽然是个小镇,但因为地处北直隶和豫北的交通要道,所以往来客商很多,徐鹤一行人进了镇子后并没有引起注意。
徐鹤先安顿家眷住下后便来到客栈临街的酒楼,点了些吃喝。
不一会儿,店家便端了些果品点心上桌。
其中有个油炸的犹如耳朵形状的点心颇为特别,徐鹤叫住那伙计道:“伙计,这点心叫什么名字,好像在外面没有见过?”
那伙计笑着竖起大拇指道:“客官真是慧眼,这点心名叫糖耳朵,北直隶也有地方发卖,不过都没有咱们卫辉府做得好,这里面用了上好的饴糖、红糖和蜂蜜,一口下去松软绵润,南来北往的客人到了咱们卫辉那是必点的!”
徐鹤点了点头,拿起一块糖耳朵放入口中,果然如同那伙计所说,特别松软可口。
尤其是这玩意里面还放了碱,众所周知,碱这东西放在食物里一定要用量合适,不然少了没了味道,多了会发酸。
这卫辉府的糖耳朵碱量合宜,炸得透、吃蜜均匀,自然吃起来别有一番风味。
不过这玩意儿又是油又是糖还有面,好吃是好吃,但实在不健康,徐鹤吃了一个便叫刑虎把糖耳朵端走,给另外开了两桌的亲兵们吃了。
待他喝了口茶后,徐鹤又问道:“伙计,我还有一事不明,烦你为我解惑!”
那伙计拿徐鹤当个有钱的掌柜,自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徐鹤好奇地指着窗外不远处的一处人家道:“此户人家为何将大门漆为黑色?”
以前都听说朱门高户,从来没听说过有人把自家大门漆成黑色的,徐鹤自打进了洪门镇后便见到当地的百姓,要么大门上没有上漆,要么就是涂成黑色,好不怪异。
伙计闻言,左右看了看后便小声道:“这件事说来话长,客官可知道咱们卫辉可是住着位王爷的!”
“是璐王吧?”徐鹤笑道。
那伙计故作惊讶道:“到底是走南闯北的大官人,知道的真多!”
徐鹤笑了笑没有搭话,伙计神神秘秘道:“要说咱卫辉人家的大门为什么漆成黑色,那要从汲县一户酒坊说起。”
“话说这汲县城西有家名叫卫河春的酒坊,酿出来的酒那叫一个好,最远还听说卖去了山西。”
“一日店家盘账时发现,卖出的酒跟账本不符。”
“店家初时也不以为意,以为是算错了账。”
“可接下来一连十多日,这账都对不上,酒坊里总是莫名其妙少了几缸酒。”
“店家这一看就知道坏了,这是有人偷酒啊,于是便带着儿子晚上偷偷躲在酒坊里。”
“到了三更时分,果然酒坊里有了动静。”
伙计是个会说书的,抑扬顿挫的语气和跌宕起伏的悬念一下子就让周围吃饭的亲卫们都朝他看去。
伙计见有人捧场,自然说得更加卖力。
“就在店家和儿子从酒缸的缝隙朝声音看去时,两人吓了一跳,当场没当场吓死!”
“什么东西?怕不是店里的伙计吧?”
“伙计又不吓人,应该是附近的山精野怪毛神!”
“我猜是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