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张璨从院里走了出来。
只见他大冷天摇着扇子,看着眼前的张琰等人,脸上露出一丝不屑的冷笑。
从暴怒喝止,到冷笑出场,任凭在场最傻的人也明白,齐王此刻估计早已经气炸了,他现在憋得越狠,马上爆发的就愈发恐怖。
张璨来到张琰面前,眼睛却并没有看着大哥,而是冷冷看向张琰身后负责掌嘴的下人:“你给本王再打一个试试!”
那废太子府的下人此刻打也不是,停也不是,挥动的手此时变成了慢动作,眼睛却盯着自家主人。
张琰强忍着怒气对张璨道:“二弟,为兄是帮你教训不懂规矩的下人……”
“不懂规矩?”张璨突然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跳了起来,“谁不懂规矩?”
“哟!我道是谁?这不是废太子大哥嘛!父皇将你圈禁府中,不得外出,你怎么不遵圣意,四处闲逛啊?”张璨话语里全是嘲讽和揶揄,脸上却一本正经。
张琰拉下脸道:“张璨,你胡闹也要分分时间,你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外面……”
“外面怎么样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有奸人乘着父皇病倒企图谋图父皇的大位!”
张璨此言一出,吓得在场所有人全都低下了头。
张琰本就是内阁和谢皇后挑选的监国,法理上有些瑕疵,此刻他脸色涨得通红道:“张璨,我再说一遍,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我们的事以后再说,现在你给我滚回后院!”
张璨突然哈哈大笑:“哈哈,大哥,你真把你当成监国了?怎么?还没登基就来弟弟府上吆五喝六,当着我的面打我的下人?”
“对了,你今天来是做什么的?”
“哦哦哦哦,我听说城里鸡飞狗跳,原来是新任监国搜刮民财呢!啧啧啧,张琰,你好大的出息啊!”
张琰脸色犹如猪肝,在众人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突然一巴掌甩在张璨的脸上:“混账,你给我滚回后院!”
张璨摸着自己被打的脸,脸色阴鸷,他不怒反笑:“我以为大哥是个好人,对弟弟真不错呢,把湖广贪来的田寄存在弟弟名下!”
“恶名,弟弟帮你扛了;实惠你也不落下啊!怎么着?来拿回这两年湖广进贡的粮食了?”
“放屁!”张琰被气得双手颤抖道,“张璨,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做的那些龌龊事,在白驹亭场祭祖时,我房间里的那个女人是谁安排的,你心里应该再清楚不过了吧?”
现场的所有人听到这话全都一脸震惊地看向兄弟二人。
难道当年太子侵犯知府之女,反遭毁容的事情另有隐情?
张璨也没想到,张琰竟然已经知道这事了,从最初的震惊中,他缓过神来,突然放肆狂笑道:“原来大哥都知道了,怎么样?当初我给你安排的小美人,滋味如何?啧啧啧!”
说到这,他绕着张琰转了一圈,停在张琰带着伤疤的侧脸旁,脸上带着玩味的笑意道:“大哥,你见过哪个皇帝,脸上有这么丑一道疤的?”
“你以为皇后和内阁那帮老棺材板把你碰上监国的位置,你就能咸鱼翻身了?”
张琰听到这,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几年来的担惊受怕,几年来的委曲求全,几年来的憋闷欲死,此刻仿佛全都跟火山爆发一般喷涌而出。
他转头从身后的随从腰间拔出腰刀,一刀砍向张璨。
“啊……”
“太子不可!”
“监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