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此人身份之后,徐鹤大吃一惊,他赶紧站起来到那人面前将他扶起。
“瞿中书,你怎么会在这里?”
说到这,瞿援一个三十多的中年人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嚎啕大哭起来。
等他心情平复,这才说起缘由。
原来,他就是跟随徐嵩出京的随从之一,当日在卢沟桥,徐嵩让众人分别去京周卫所督促他们带兵勤王,他是被安排去房山附近的兴州中屯卫。
当他到了地方后,第一时间见到了兴州中屯卫的指挥使。
但这指挥使要是想出兵,应该早就出发了,怎么可能等到现在。
推三阻四之后,瞿援也是个狠人,将徐嵩给他的兵部勘合与都督府调令往几上一拍,转身就走,一边走一边说,回去要参他们兴州中屯卫一本。
兴州中屯卫的这个指挥使倒是个脑子清醒的,知道鞑靼人走后,朝廷若是秋后算账,他这罪过,估计死八回就有可能。
没办法,他将瞿援好言相劝之后,终于带着人慢腾腾朝北京走去。
可是刚走一半就遇见了鞑靼人围点打援的骑兵。
他手底下的人马,要是谈伺弄庄稼,那绝对是一把好手,但要说起打仗,当他们见到鞑靼人的一瞬间,腿便软了。
那么,结果已经可想而知。
不过鞑靼人对杀人倒是没什么兴趣,反而很喜欢俘虏,估计是准备等将来把这些人全都带出口外,去草原上给他们当奴隶。
“那你是怎么跟着这群鞑靼人到了这里?”谭伦警惕道。
瞿援哭丧个脸道:“我也是被胁迫的,鞑靼人押着我们遇到城镇就把我们押在前头,让城中军民不敢随便放箭!”
“然后鞑靼人让城中官员,拿银钱换取他们不攻城!”
“有人真的拿银子了?”随军的吴德操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
“太多了,几乎全都给了!”瞿援满脸痛苦!
吴德操骂道:“这帮当官的龟孙子!”
说了一半,他反应过来对徐鹤道:“我可不是说亮声你!”
徐鹤点了点头道:“你跟我大伯分手之后,确定我大伯去了天津三卫?”
说到这,瞿援急了:“对了,徐大人,我感觉徐阁老是出事了!”
徐鹤又是一惊,连忙问道:“怎么回事?”
瞿援道:“我在俘虏营中,曾经遇到有咱们魏国的降将,来俘虏营中挑选手下,他好像说过,天津三卫吓破了胆,到现在还没出现,让大家别给朝廷卖命什么的!”
“狗官!”吴德操义愤填膺!
徐鹤转头看向谭伦和周弼。
谭伦道:“按理说,卫所高层没有傻子,鞑靼人不可能占领京师,这是肯定的,天津三卫难道不怕事后朝廷清算?”
周弼却道:“我觉得也不可能!说不定这时候天津三卫已经到北京了!”
徐鹤却摇了摇头:“这种时候,任何事情都有可能发生,反正我们这点人马去了北京也于事无补,这样……”
他对众人道:“赶紧打扫完这里,然后继续南下,大榆河与小榆河之间是陛下的狩场,那里山高林密,最适合藏兵。”
他转头对贺宇道:“挑点人,明天清晨去京师附近查点一番,看看有没有勤王兵马到来!”
“是!”贺宇抱拳道。
徐鹤追加了一句:“尤其是天津三卫!”
“明白!”
……
大榆河与小榆河之间在玉泉山之北,这里一直是大魏皇室秋狩的猎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