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张琰见状,连忙叩首道:“父皇,多是儿子的错,求您饶了弟弟!要罚就罚我吧!父皇!”
张璨骂道:“老大,你别求他,这年头,这父亲还有父亲的样子吗?往儿子家里塞锦衣卫的人,还是我王府的长史!”
至正帝似乎并不在意张璨骂的这些话,而是转而又道:“杨宜,继续说下去!”
杨宜此刻满脸青紫,眼角和嘴角全都有血液流下,但他强撑着回道:“齐王殿下喜好男风,家中豢养相公二十余数!其中最宠爱者乃秦阙献给殿下的一个叫王昌璧的生员!”
“此人乃江西万年人,实则是今年刚任江西提学副使的韩石献给秦阙的,秦阙玩弄之后转赠予齐王!”
“杨宜~~~~~~~~~~~”被按着脑袋的张璨,感觉他的脸面被这句话彻底地撕了下来,要不是被一群太监押着,他恨不得现在就食其肉寝其皮!
至正帝道:“不要说这些腌臜的事情,说其他事。”
“齐王曾让五军营一个把总,让一帮士卒携带弓箭轻弩进入京城,于七月二十九日晚,设伏暗杀驸马都尉徐鹤,后因公主府中侍卫拼死相救,徐驸马得以幸免!”
“后刺杀失败后,又着把总杨某将这些人全都秘密处死!”
“原前军都督府都督俞稷之死,也是齐王害怕侵占军田之事暴露,鼓动原湖广行都司,候任断事罗青霄干的!”
“最近因驸马都尉徐某改编京卫,将原龙骧、豹韬二卫自指挥使以下一应人等全都革除,齐王借龙骧卫原指挥使周相、豹韬卫原指挥使吕彬罢官之事对徐驸马怀恨在心之机,暗中阴结二人,欲对徐驸马不轨,派去的人已经在路上了。”
“你放屁!”齐王奋力挣开一众太监,作势就要扑上去,生生杀了杨宜。
可那帮太监都是内操军出来的,天生比一般太监力大,何况四五人齐齐动手,瞬间就让张璨老实了。
张璨骂道:“杨宜,你特娘的害我,我没有,我没干!”
至正帝冷笑道:“你没干?那你保周相、吕彬二人作甚?”
“你没干?那前军都督府火起,一应文书移文被烧,徐鹤在路上遇到袭杀也不是你干的?”
“你没干?那俞稷的命也不是你拿的?”
“张璨,我的好儿子,你做过的事情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呐!”至正帝冷声嘲讽,“我若是再不找你,怕是赶明儿,你要带兵进宫啦!”
张璨此时冷静了下来,整个人早已吓得魂飞魄散:“父皇,父皇饶了儿臣吧,儿臣是一时糊涂,儿臣以后再也不敢了!儿臣求您,求您看在已逝母后的份上,饶了儿臣吧!”
一旁的张琰看向弟弟,心说他也是聪明,这时争辩是不是他干的,已经没有任何意义,还不如干脆老实求饶。
原本盛怒的至正帝,在听到儿子用母亲,自己的先皇后忌日求饶,作为父亲,就算是心肠再硬,如今也心软了两分。
不过,张璨做的事实在性质太过恶劣,他狠狠道:“你给我滚回府上,没有我的旨意,不准出府门一步,要不是考虑到影响,你这个齐王也早就被朕废了,滚吧!”
齐王张璨没想到最后竟然这么轻松过关,他连连叩首道:“谢父皇,谢父皇,儿臣回去之后就呆在家里,绝对不跟外面人胡来了!”
“带他出去!”至正帝语带厌恶道。
等张璨走后,至正帝叹了一口气,对张琰温声道:“琰儿,你起来吧,有些事,朕心里明白!但是朕不能跟你说,委屈你了!”
张琰跪在地上,泪水一下子涌了出来:“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