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徐嵩听说沈琼被徐鹤一剑刺死的时候,惊得整个人都站了起来。
“沈玞和沈琼都毁在你的手上,沈家那是要跟我们拼命了!”
徐鹤苦笑道:“所以我才第一时间通知大伯,须得让海陵的二伯父他们小心,他们离松江近,我怕沈家先报复海陵的徐家族人。”
徐嵩心烦意乱地连连点头,赶紧招来徐鹏吩咐了下去。
“你心里有什么章程?”徐嵩在堂屋踱步,凝眉不解。
徐鹤道:“正要请教大伯!有什么事,是陛下也不可能放过沈家的!”
徐嵩这时坐回太师椅,沉思片刻后道:“你说他们通过将作监的什么人,运作大木之事的?”
“将作监主薄刘治!”
徐嵩点了点头,又叫来徐鹏道:“你还记得前些日子来府上的周署令吗?”
徐鹏想了想回道:“大伯,您说的是将作监左校署的周署令?”
徐嵩点了点头:“你速速去他衙内,悄悄将他请来,不可让外人知道!”
徐鹏见徐鹤与大伯面色凝重,知道事情紧急,于是二话不说扭头出门办事去了。
约莫等了小半个时辰,周署令匆匆进了徐府,进们便跪倒在地道:“周芸见过徐老大人!”
徐嵩见状亲自下阶将他搀扶起来。
周芸受宠若惊,两手都不知道往哪摆了。
他是讲座将左校署的署令,从八品下的杂流小官儿。
按理说,平日里连徐府的门都进不来的。
之所以他能被徐嵩记住,那是因为当年徐嵩在工部侍郎任上时,他是专门给徐嵩撒扫的小吏。
这么多年过去了,徐嵩如今已是阁老,他也靠着积累捐了个官儿当当,前不久靠着以前的关系,这才壮着胆子求见。
好在徐嵩念旧,还专门拨冗见了一面。
谁知这次正好要找到他了解些情况。
“周芸,我记得你们左校署是负责梓宫之事的吧?”
涉及到皇家山陵,周芸顿时小心起来,垂首谨慎道:“回阁老,是的,不过我这个左校署令刚刚上任,还什么都不晓得!”
徐鹤在旁暗道“滑头”。
徐嵩闻言道:“你别担心,我不是有什么为难的事情让你来做,而是你刚上任,我却有些不好的消息传到耳中,跟你有关!”
周芸顿时更加紧张了,结结巴巴道:“阁老,我,我刚上任,没,没收过人家的银子啊!”
此地无银三百两,徐嵩微微一笑:“别紧张,我不是说你收银子,我是说,给陛下修的山陵,这些年用的木头,我听说有人用杂木为挡墙?”
帝陵地宫中是砖瓦机构,但有些地方防止坍塌是需要用木头作为挡墙的。
这些木头在朝廷规制中有严格的要求。
不过一些普通的地方用松木碳化后即可。
徐嵩就是想试探出那刘治会不会在至正帝的山陵修建中,搞什么偷工减料。
这玩意如果查出来,那从山陵使秦砚,到刘治全都得治罪。
偏就是刚上任的左校署令周芸无事。
所以他才敢诈周芸来着。
周芸一听骇然道:“竟有此事?小人,小人不知道啊!”
一紧张之下,下官都不称了,而是自称做小吏时的“小人”!
看着惊惶的周芸,徐鹤知道,他确实不知道。
不知道有没有猫腻,那就好办了。
查出来大功一件,查不出来也无关紧要!
周芸抱拳道:“我现在就去天寿山!晚上给阁老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