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鹤一听就笑了。
狗屁的缴获,这里面估计不少都是饷银和长沙府破之后弄的银子。
据说这帮家伙直接伙同薛永志的龙虎卫,在长沙城破之后,拿了对方不少大小头目,把他们搜刮的东西弄进自己口袋了。
说实话,这些财物很多都是反贼从百姓那搜刮来的。
按道理讲,应该上缴朝廷重新分配才对。
但这个年头,你不让海防营去抢老百姓,那已经算是一支仁义之师了。
若是不让他们弄点钱,那谁肯当兵?当兵又为了什么?这可不是什么为了主义而活的年代。
徐鹤又问了问海陵的情况,本以为海陵没什么事,谁知道竟然得了一个大消息。
徐凤辞官回乡闲住,很快就会接上母亲张盘龙入京。
“这事你怎么知道的?”徐鹤问。
“徐二爷听说我回来后,特地请我过府吃了顿饭,吃饭时,大少爷露了个面,跟小人说了几句话!”周弼说话时,神色有异。
徐鹤看出不对来,问周弼道:“良辅,怎么了?”
周弼欲言又止,好半晌才回道:“席间,二老爷对公子称赞有加,不过以我看,大少爷当时似乎面上有不悦之色!”
“不悦?”徐鹤有点无语,自己似乎也没得罪徐凤啊,他怎么会对自己有意见?
难道是自己跟大伯走得太近,让他这个亲儿子吃醋了?
不可能吧,都是成年人了,徐凤也快三十岁的人了,怎么可能因为这点事对自己有意见,那他这些年的官都白当了!
徐凤的事都是小事,徐鹤也没放在心上,他对周弼道:“这次调你入京,其实是为了让你帮我训练两支人马!”
当周弼听说,徐鹤让他进京是操练龙骧、豹韬二卫时,顿时面露难色。
“公子,咱们能把海防营练出来,那是因为海防营的弟兄都是灶丁出生,大家从小吃苦耐劳!进了营,能吃饱,能穿暖,大伙儿觉得这日子有奔头。”
“可京卫……,那可都是些拿香供着的祖宗,这帮人从小就废了,我是真没法子把他们训出来!”
徐鹤点了点头:“这一点上,我已经跟皇上商量过了,皇上也知道京卫,尤其是五军都督府下辖的京卫,久不操练,偷奸耍滑者甚多,所以让我裁汰老弱,先把吃空饷的剔除掉,然后两卫并做一卫,剩下一卫的空额则重新招兵!”
周弼不是那种头脑简单之人,听说这个消息后不喜反忧道:“公子,不是我畏难,说实话,这不是最好的方案!”
徐鹤点了点头:“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害怕吃空饷的那些人会找事儿。”
“不仅仅是吃空饷的人,还有,原本两卫是两套班子,如今合成一卫,那就有一卫的各级官员没了着落。这帮人都是祖上就跟着先皇立下战功的,他们到时候肯定会闹事!”
“嗯!”徐鹤沉声道,“这些人是个麻烦,但是现在更大的麻烦是整个国家无可用之兵,若是再不改变,万一贼人有一天兵临北京城下,咱们能指望谁?”
是啊,能指望谁?
周弼现在的屁股也坐在大魏朝的椅子上,跟大魏朝也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自然也不想看到这种结局。
但还是那句话:“公子,你不仅要谋公,还要谋身啊!”
徐鹤点了点头笑道:“你放心,这件事我到时自有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