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鹤闻言,心中暗道这不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吗?
合着兵部没有上传下达的能力,还要你五军都督府来传达?
纯粹是为了削夺权利,养着一帮闲人图脸面上过得去罢了!
“还有,首领官听从吏部的选拔任命,履历也是由吏部查明回复。”
“凡是武官的诰命封赐,俸禄多少,水陆步骑的操练、官舍旗役并试,军情声息、军队补充、边地和腹地的地图、文书簿册、屯田种植、兵器、车船、柴草之事,都是咱们得了文后,传于前军都督府各衙门处置!”
听到这,徐鹤总算有了点收获。
他是第一次搞懂了五军都督府到底还管着些什么事。
首先就是武将的待遇问题,这个很重要,虽然五军都督府不发钱,但控制着给你发多少,怎么发,先给谁发的权利。
其次就是管着军营内部的一应事务,比如军情刺探、操练、后勤补给、军队人员补充。
第三,各种国内、国际情报的掌握,地图的绘制。
第四,屯田、兵器、车船、柴草这些战略物资的调用和安置。
这么算来,其实五军都督府的工作还是很重要的。
比如操练,卫所军统计下来,全国约有三百多万。
真要是操练得宜,满编满员,那可是一支恐怖的力量。
别说小小的反贼了,打到欧罗巴去都是毛毛雨。
但现实是,这只是账面上的数字。
真正的军队数量,徐鹤猜测估计全国只有百多万,分配到两京一十三省,这点兵就有点捉襟见肘了。
更何况,这些还多是些老弱病残,拉来凑数吃皇粮的。
还有屯田,若是按照太祖张士诚的想法,这军屯不可侵占,而且每年五军都督府还要实测都司、卫所人员增减,相应上报朝廷,拨给或者削去军屯。
显然,这一条如今已经成了摆设。
就徐鹤知道的,海陵千户所的王烈,算是卫所里有点能力的了,在海陵,他越是一只手数得上的大地主,且多是上好水田。
这些田是哪来的?
他手底下的军户的。
一名军人变成了一个大地主,可想而知,他在意的不是战功,而是田亩所出。
这样的队伍能打好仗吗?
徐鹤没有再想,今天来的目的,首先是认人,其次是熟悉职位,别的事他暂时无暇也不能去管。
认人嘛,眼前这位笑眯眯的李学道倒要细细甄别。
敢给他这个经历司主官颜色看,想必是某家大佬给递了话的,但他没有得罪人,应该暂时就是个试探。
其次搞懂了都督府所管之事,这甚为重要。
“行吧,今天就到这了,我还要去翰林院点卯,就不多呆了!”徐鹤佯装无趣,长身而起。
李学道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笑眯眯地将他送了出去。
刚到门口,徐鹤就看见一个孔武有力的彪形大汉扒着经历司的院门门框大喊道:“狗日的,我去兵部被那帮文官看不起也就罢了,到了都督府,还要看你们这些小人的脸色?”
“今日你们不把我世袭的断事给我办了,劳资今天就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