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礼监秉笔太监可不是一般人。
他接触的人多了去了,仇家也多了去了。
谁知道是谁干的?
皇帝那边的消息,呵呵,说不定也是陈洪送的。
一条消息,两边卖好,他倒是个灵泛人呐。
大家消化一番这件事后,徐嵩道:“我刚刚说了,陆云深很可能跟秦砚有关。所以,以我猜测,这件事皇上应该是查到了些什么,譬如,谁才是贩运铁锭的幕后主使!”
……
“啪!”
一声清脆的耳光声响起,秦阙的左脸顿时肿胀起来。
李希颜连忙拉住秦砚道:“阁老,息怒,息怒啊!”
秦砚瞪着儿子骂道:“这个小畜生,你问问这个小畜生,你问问他究竟干了什么好事?”
秦阙捂着脸,眼睛圆睁,瞪着自己的父亲道:“我哪知道什么事?我这刚从外面回来,您老就打我一耳光!”
秦砚胸口急速起伏,显然被气得不轻道:“山东道监察御史上本弹劾陆云深,说他私自贩卖铁锭销往辽东,这事是不是你跟陆云深合伙的?”
话音刚落,李希颜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思议地看向秦阙。
铁锭,那可是朝廷严格控制外销的东西。
严重时,甚至连铁锅都不能售卖到草原、口外。
秦家平日里经常跟辽东的女真人做买卖,这事他是知道的。
但他没想到,以往只卖些瓷器、丝布之类的物品也就罢了,查到了,以秦家的能量,这算个什么事。
但你已经这么赚钱,还缺卖铁锭那点银子?
这小阁老可是什么钱都敢赚呐。
谁知秦砚的质问到了儿子那边,秦阙丝毫不慌,反而振振有词道:“父亲,铁锭怎么了?他们山西佬卖得还少了?”
“建州那边不少野人求上门来,说他们连煮饭的锅都坏得差不多了,他们愿意用十倍的价格购买铁锭回去……”
“蠢货,他们是拿铁锭回去打造锅具吗?蠢货!”
秦阙不耐烦道:“爹,你管他打什么呢?打刀剑,打箭头又怎样?他们那点人,还没到山海关呢,就被咱们的守军一人一口吐沫淹死了!”
秦砚听到这,差点一头栽倒:“来人,来人,把这个小畜生关起来,关起来……”
话音刚落,秦阙就被下人们“押”出去了。
李希颜搀着秦砚坐下后皱眉道:“阁老,结交锦衣卫,这可是皇上的大忌啊!”
秦砚沉着脸道:“找咱们的人,先弹劾老夫!”
“这……”李希颜闻言不明所以,片刻后惊喜道:“好一招以退为进,咱们自己弹劾自己,但说些无关紧要的,先让皇上消消气,然后徐图他法,跟陆云深撇清关系。”
“就是这件事万一要是被吴兴邦知道了,他肯定会想办法把您挤出内阁去的。”
秦砚点了点头道:“等殿试成绩出来,徐鹤那小子就算是三甲,咱们也要上门提亲!把芸儿和那小子的事情定下,吴兴邦肯定投鼠忌器,跟徐嵩之间也会暗生嫌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