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女子还是坚持道:“大哥,行军打仗我们又不懂,所以才要处处小心,以防坏了陛下的事啊!”
“那是你不懂!”天枢用鼻子发出一声冷哼道,“我苏天枢自幼苦读兵书,这山川地理,日月星象,排兵布阵样样精通,这等小事,我心中自是有数,还需要你来教我?”
“好了,好了!”这时,子理先生打断二人道,“贤兄妹不必再争。”
“我自知道天枢兄人中龙凤,但令妹谨慎也是对的!反正来都来了,不如且看看再说!”
子理先生是【朝廷】派来的人,苏天枢也不好太驳他的面子,只好别过头去,权当默认。
过了不一会儿,果然,江面上鱼贯行来三十多条大船。
当船队刚刚行入土桥河这段江面时,苏摇光顿时发现了不对。
“他们的旗子!”
漕船的旗子一般都是土黄色三角旗,在旗子的中间有【漕】字字样。
但这次来的漕船,却打着山东济宁兵备道的旗帜。
“济宁兵备道的船怎么会出现在咱们这?”子理先生皱眉道。
“哥,这些船看着古怪,要不叫兄弟们上前试探一番吧?”女子问苏天枢。
苏天枢转头冷笑:“你懂什么?济宁兵备道是专管山东境内的河盐等务,兼帮巡漕,肯定是漕运衙门临时凑出来的大沙船,为了多运粮食!”
“可是!”
苏天枢瞪了她一眼,又看了看江面冷笑道:“你们若是愿意在这吹风那便吹吧,我先回去了!”
说完,甚至连招呼都不打一个,转身就离开了!
“大哥……”女子急忙去喊,但又怎么可能把他叫回来,苏天枢此时早就上了马,拨转马头自顾自离开了。
没了苏天枢,这里的兵,女子一个也调不动。
她对子理先生拱了拱手歉意道:“谭先生,我大哥这个人……”
子理先生原来姓谭,名叫谭纶、字子理,江西宜黄县人(江西抚州)。
是【朝廷】派来帮助土桥河联络合肥的【兵部主事】。
不过因为土桥河的守军都是些江湖人士,他们对朝廷的规矩都瞧不上,更别说【小朝廷】的什么兵部主事了。
谭纶先是对女子微微一笑,接着看向江面畅行无阻的朝廷官船,他第一次感觉到,就靠这帮刚愎自用的草寇,真的能打败朝廷的官军吗?
江面上,舱中的秦烈拿着单筒望远镜看向土桥河镇。
一旁的孙佥事紧张道:“良辅,你为何要挂山东济宁兵备道的旗号?万一贼人误以为我们是山东都司的兵马,派兵来攻怎么办?”
周弼笑道:“孙大人不必担心,我们若是打着漕船的旗号,贼人才会更加怀疑,但我们打了济宁兵备道的旗号,对方反而会以为我们心虚了!”
“这就叫虚则实之,实则虚之,虚虚实实,贼人搞不清状况,自然不会轻易出动的。”
这时,秦烈放下望远镜道:“没事了,咱们赶紧赶路,到达源子港后,就能从安庆府北上冷水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