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王傻了,吴德操傻了,徐鹤更是目瞪口呆!
本来就普普通通让老吴在众人面前显摆一下,谁知竟然被叫到黑板前当着表扬了!
当吴德操扭扭捏捏走进莲玉堂时,所有人的目光扎得他浑身不自在。
“你是何人?姓甚名谁?何方人士?”张璨上下打量了一番吴德操,开口问道。
吴德操见堂堂齐王竟然问他问题,此时早就紧张地筛糠了,过了好半天才结结巴巴回道:“回,回齐王殿下,学生吴德操,南直,南直扬州府人士!如今在南监坐监!”
“哈哈哈哈……”
他的话刚刚说完,堂里堂外全都爆发出哄笑之声。
就连蜀王张瓅都被这人逗笑了:“你父母怎么会给你起这名字?”
吴德才大囧道:“学生父母目不识丁……请了……”
“哈哈……”
又是一阵大笑传来!
众人听说这监生家势,笑得更是肆无忌惮。
吴德操站在堂上,满脸冒汗,用袖子擦拭了多次,还是不断涌出。
齐王见他家势不行,为人又上不得台面,原本那一点点招揽之心也就淡了,于是他转头对张澜道:“张学士,既然这位吴监生已经到了,那就请学士点评他的文章吧!”
张澜再次诧异地打量一番吴德操,心中却暗道:“真是看走眼了啊,此文犀利简洁,一气呵成,在一匡句二比及于今句二比重,将管仲之功阐述无遗,笔力老竣。我原以为是个沉稳大气之辈所写,没想到竟然是这等形容猥琐之辈!”
虽然对吴德操此人的观感一般,但他还是点评道:“作文最重作法,于八股也不例外,此文朴老古澹,用术而无雕琢之迹。就算是刚入翰苑的进士,也很少有人写出这等文章。”
“这位吴监生,你既有此笔力,何以至于不能中举,只能坐监?”
他的话音刚落,张腾霄感叹道:“张学士,野有遗贤,古已有之,恐怕是这位监生朋友运气不太好吧!”
张澜摇了摇头冲着吴德操道:“可你明明还很年轻,不用如此急着坐监才是,不过……以你的文章,坐监也无所谓,会试的八股文章当无碍矣!”
众人闻言,顿时朝吴德操投来羡慕嫉妒的目光。
张澜是翰林院侍讲学士,可以说,已经是国家承认的高素质文学人才了。
而且侍讲学士还经常被点中参与会试监考。
有他这个评价,可以说,这监生的水平就有点吓人了。
听到这,齐王张璨又微微有些动心。
若是能得此人,那岂不是大概率又能将一名进士收入囊中了?
不过他抬头看向吴德操,只见他虽然被张澜当面表扬了,可还是一脸局促的样子,心中顿时又是不喜。
国朝考中进士就代表有前途了?
也是也不是,这前途分给谁看。
在老百姓看来,这进士自然是了不起了。
但在张璨这种亲王眼中,周围接触的官员几乎全都是进士,一抓一大把,进士有什么了不起?
关键是要能用得上的进士,也就是说,能爬到高位的进士,才对他有用。
这吴德操满脸猥琐,虽然被表扬了,还是一脸局促的样子,明显是狗肉上不了席面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