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飘零,帘前暮雨风声声;
风声声,不知侬恨,强要侬听。
妆台独坐伤离情,愁容夜夜羞银灯;
羞银灯,腰肢瘦损,影亦份仃。
《无题》
一叶幽兰一箭花,孤单谁惜在天涯?
自从写入银笺里,不怕风寒雨又斜。
……
诗词之后是顾姐姐的一副自画像,画中他一个人坐在树下,手中拿着一封信正在诵读。
看到这,徐鹤心中一暖,转身回了舱房磨墨回信。
《虞美人》
春情只到梨花薄,片片催零落。夕阳何事近黄昏,不道人间犹有未招魂。
银笺别梦当时句,密绾同心苣。为伊判作梦中人,长向画图清夜唤真真。
春天的景致又到了梨花零落的时候,夕阳西下,黄昏降临,却不知道人间尚有人相思惆怅、不能自己。
曾经的海誓山盟,为了她甘愿做梦中之人,于是对着他的画像呼唤,希望用真情打动画中人,让他从画中走出来跟自己相会。
徐鹤的这首词,其实是后来清朝时纳兰性德写的《虞美人·春情只到梨花薄》。
但此情此景,实在是太适合送给【画中人】顾姐姐了。
船行至第二天,刚出高邮州,运河河道上就出现了打着漕运总兵旗号的官船。
毛袆早早站在船头,看见徐鹤他们的船过来后,迫不及待搭了板子上了徐鹤他们这条船。
刚上船,见到徐鹤,毛袆激动道:“贤弟,你可算是来了,为兄昨日就等在这里!”
徐鹤笑道:“大哥,好久不见!这次小弟从海陵来,还专程给兄长带了些土产,准备在淮安停下给兄长送去呢。”
毛袆闻言脸色一变,刚想说话时,徐鹤介绍道:“兄长,这位也是我兄长,谢良才谢德夫!”
毛袆听到谢良才的名字,脸上顿时亲热了起来:“原来是德夫兄,在下毛袆,亮声的结拜大哥!”
谢良才早就听说过这位年轻的漕运总兵,他拱了拱手道:“毛军门,久仰久仰!”
徐鹤道:“大哥怎么等在这里?是有什么急事吗?”
毛袆欲言又止了半天,这才道:“淮安府不太安全,我有消息,锦衣卫的人来了淮安,把漕运总督府与我的十二团营参将以上的将领全都监视了起来!”
徐鹤闻言大吃一惊道:“那兄长你怎么能出来?”
毛袆道:“我原以为是要拿我,所以想出城暂避,实在不行回一趟金陵,找家父商议,谁知我出城时,竟然未被锦衣卫阻拦!任我出来了!”
徐鹤闻言皱眉沉思道:“大哥你刚刚说,锦衣卫的人把漕运总督衙门也给看起来了?”
毛袆连连点头:“实在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我……不怕你们笑话,我有点怕!”
徐鹤突然笑了:“大哥有什么好怕的,这是好事啊!”
毛袆愣在原地,怔怔地看着徐鹤。
谢良才不解道:“亮声,锦衣卫的人可也看着毛军门的十二团营,这算什么好事?”
徐鹤道:“毛大哥既然能出来,那说明锦衣卫这次并非针对毛大哥,至于十二团营,我且问你们,十二团营除了毛大哥,还有谁能调动?”
“自然是漕运总督……”
“麻良弼出事了!”毛袆和谢良才异口同声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