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掌柜闻言,心知掌柜的又想设局骗钱了,于是嘿然一笑道:“行,我马上去安排!”
到了晌午时,二掌柜把苏州城里都请了过来。
人不多,十来个的样子,跟前日在松江时人差不多。
众人先是把虫全都放入缸中,供对手查看。
沈玞朝周旭使了个眼色,两人便一齐上前细细看了起来。
不一会儿,两人来到僻静处时,周旭道:“还好,几乎都是宁阳虫,个别是河北河南虫,其中大多属于早秋虫,有一两只是三秋虫。”
所谓宁阳虫是指山东宁阳出产的名虫,宁阳自古出名虫,就算到了后世,一到秋天,那地儿全是扎堆的收虫的人。
早秋虫是指初秋时斗志最猛的虫,三秋顾名思义不做解释。
但并不是早秋虫到了晚秋就不行了,其实也未必,因为古语有云,嫩虫不与老虫斗。
总之,这里变数很多。
但大体上,早秋虫是斗不过三秋虫的。
沈玞现在最信任的人就是周旭,听他这一通分析,他立刻摩拳擦掌道:“那还等什么,开始吧!”
因为他是约斗,所以规矩自然由他说了算。
沈玞就喜欢直来直往,还是用的松江那套,虫王通吃。
众人也没什么异议,局就这么组起来了。
果然,紫袍元帅还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斗得几个初秋名虫节节败退,而且似乎并没有疲态。
这让在一旁装作看热闹的马掌柜不由对沈玞的虫刮目相看。
可他的那只名叫冠军侯的也不是吃素的,连续咬死两只初秋虫。
虽然,这里面有故意安排的弱虫陪跑,但冠军侯的实力也可见一斑。
到了下午,场中还剩四只虫。
马掌柜想赚银子,自然在抽签上让冠军侯避开了紫袍元帅,挑了一只弱虫欺负去了。
但紫袍却在这一轮遇到了一只名叫栗壳黄的保定名虫。
虫谱上记载,有栗壳青、栗壳紫,但从未出现过栗壳黄。
这是马掌柜从一个虫贩手上弄来的异种。
这虫非青非黄,深栗色顶门,浅栗色脑盖,白六足,白双尾,在以往的斗虫中战绩只比冠军侯稍逊一筹。
果然,紫袍在遇到栗壳黄时,再也没有刚刚的一战定乾坤的霸气,而是小心翼翼跟对手周旋。
直到十来回合后,才以鸣声赢了点数,进入了最终决战。
沈玞见到这一幕,担心地看向周旭:“紫袍没事吧,我看对方那只名叫冠军侯的红砂紫,似乎很厉害的样子。”
斗虫这种事,哪来十足十的把握,但事已至此,周旭只能硬着头皮道:“应该没问题,成败在此一举,咱们要相信紫袍元帅!”
他的一番话顿时让沈玞吃了颗定心丸似的点头道:“对,咱们要相信紫袍元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