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良臣和李知节一唱一和,心里估计都在笑对方戏演的不错。
也就彭汝玉和高壁被蒙在鼓里。
接下来高壁又提了几个读书还算不错,乡试预估成绩在模棱两可之见的生员。
其实每年乡试,府学里能出两个举人就已经很了不得了,科举的竞争是很残酷的,怎么可能一下子搞出那么多打包票的乡试中榜。
而且,就算是谢良才和徐鹤两个,在高壁看来学问最为拔尖之人也不是百分百中榜。
国朝这么多年,多少才子饮恨科场,那是因为他们学问不行吗?
非也,时也运也命也!
一年岁末,天气早就冷了下来,大佬们身边有炭盆、火炉,聊天慢条斯理。
但这可就苦了等在门口的生员老爷们了。
就在这时,衙鼓三通,岁考正式开始。
外面冰霜冻结,诸生露立门外,左手执笔砚,右手持布袜。
府学礼房开始唱名,考生们纷纷开始搜检进场。
王良臣虽然为人谦和,但在岁考这种大事上也是非常严肃,但凡见到生员身上有异常,便转头命提学衙门的小吏上前代替府衙礼房的小吏搜检。
不过这毕竟不是决定生死的考试,考得不好还有机会,但若作弊那就是茅房大灯笼了。
故而提学衙门的小吏也没发现什么问题。
但这种严肃,也让诸生们感觉到了压力。
加上大冬天的上穷发际,下至膝踵,腂腹赤踝搜检,身体虚弱的读书人们很快就有人吃不消了。
但王良臣见状,丝毫没有怜悯之心,谁都是这么走过来的,生员们若是这就倒下了,那任你学问再好,将来做官也恐不寿,还不如绝了念想,回家将养身体去呢。
附生们最惨,廪生、增生们搜检完进考棚了,这才轮到徐鹤他们。
徐鹤一边朝手哈着热气,一边蹬脚朝搜检处走去。
轮到他时,王良臣看到他,嘴角含笑,眼睑微垂,似乎在跟徐鹤打招呼。
徐鹤躬身朝在座的三人和教授高壁一一施礼,正准备去被搜检,谁知王良臣道:“亮声不是舞弊之人,去吧!”
彭汝玉和李知节二人闻言,纷纷诧异地看向王良臣,诸生们也都惊讶不已。
王良臣没有解释什么,事实上也无须解释,能把他这个提学辩倒的家伙,需要在岁考作弊?
除非徐鹤傻了。
所以,徐鹤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