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掌柜听完,满脸古怪。
别的人给自己起斋号,全都是儒雅文名。
可这位徐案首却怎么选了个这个名字。
但他细细一想,不由满脸肃容钦佩一礼道:“驽马十驾,功在不舍!徐公子太自谦了,不过,你这种勤奋不息的精神,实在是我辈读书人的楷模!”
徐鹤连道不敢。
《十驾斋文集》的事终于定了下来。
季掌柜却嘿然笑道:“徐案首,那《聊斋志异》写得如何了?”
徐鹤闻言,便自去书房,将这阵子抄录下来的稿子放在季掌柜面前。
说来也巧,因为好奇郑公公是怎么帮自己的,所以徐鹤这两日笔耕不辍,早早就《聊斋》誊录下来,就等着给吕恒送去。
季掌柜拿着书稿,见有厚厚一沓,顿时眉开眼笑起来。
上次他拿了部分《聊斋》的稿子回去,给身边几个熟人看后,大家纷纷说好,甚至还有人三番五次上门问,后续的稿子有没有送来。
这不,季掌柜刚刚印好了《文集》便四处打听这徐案首的住处,巴巴找了过来。
没想到,徐鹤的效率这么高,竟然一拿就是一沓稿子。
他抽出一张看了起来,片刻后惊喜道:“徐公子,这些稿子我就拿回去了,还有吗?”
徐鹤笑着摇了摇头道:“暂时没了!”
季掌柜有些失落,但很快调整情绪道:“那行,这些也不少了,我马上叫人刻板,最快十来天就能发售!”
说完,季掌柜又道:“徐公子,若你下次还有这种类似的故事,你尽可来找我,银钱方面你放心,必不让你吃亏!”
终于送走了客人,徐鹤笑着来到后院。
只见顾姐姐正在屋中写些什么。
徐鹤悄悄走到她的身后,只见纸上写道:“已觉江声外,秋情入暮蝉。竹光留黯澹,桐影渐孤圆。啼鸟当清夜,疏砧隔远天。一灯羁客梦,难到海陵边!”
一诗写完,顾姐姐小声念着自己的作品。
当她念到最后一句时,徐鹤上前偷偷将她一把抱住。
这一下,把顾横波吓了一跳,但发现是徐鹤时,她才娇嗔道:“你,你干嘛?”
徐鹤将下巴轻轻搁在顾姐姐的肩膀上念道:“一灯羁客梦,难到海陵边,顾姐姐这是觉得自己住在这里只是个客人吗?”
顾横波横了他一眼,红着脸道:“坏人,这就是诗而已,哪有什么所指!”
徐鹤夸张地哦了一声道:“那就是姐姐你无病呻吟咯!”
顾横波被他这副惫懒的样子气笑了。
徐鹤在她耳边轻声道:“我买了个宅子,里面空房间很多,还有个小园子,到时候姐姐在里面挑选一间书房。”
顾横波闻言浑身一震,瞬间漂亮的双眸被一层水汽所包裹:“亮声,我住在这挺好的!”
徐鹤笑道:“刘彻金屋藏娇,我没钱买金屋,但买个小园子让姐姐吟诗作画还是可以的!”
顾横波转过身来,刚想怪他破费乱花钱,谁知还没开口,书房中就传出“呜”的一声。
房外,谢氏笑着对丁大娘道:“老姐姐,走,咱们去外面转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