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徐鹤哪也没去,只每天去一趟青龙湖徐家别业探病,其它时间都跟谢良才在一起读书作文。
徐嵩的病情这段时间虽然得到控制,但仍然口不能言,时常陷入昏迷之中。
徐嵩的夫人张盘龙见徐鹤每天都来探望,终于有一天叫侍女把徐嵩叫进了内院。
因为是族中子弟,加之张盘龙已经年过五旬,所以并未避嫌。
当徐鹤进去后,第一次见到这位海陵大族张家的嫡女,张盘龙在海陵乐善好施,名气很大,徐鹤也很好奇她长什么样子。
张盘龙年过五旬,脸上皮肤已经有些松弛,甚至眼袋部分都略有下垂的迹象,但她举手投足间一副养尊处优的大家子弟做派,让人一见便肃然起敬。
“伯母!”徐鹤在阶下躬身行礼。
张盘龙露出一丝笑容,叹了口气道:“难道小鹤对你大伯父的病情如此上心,听说候神医也是小鹤你请来的?”
徐鹤连忙谦逊道:“侯神医是恰逢其会,每日探病也是晚辈应该做的。”
张盘龙笑了笑,意有所指道:“现在像你这么尊敬长辈的晚辈可不多咯!”
徐鹤心中一凛,不知道她是意有所指还是随口一说。
张盘龙继续问道:“你这些天一直来探望你大伯父,是不是有事儿?”
徐鹤想了想,决定还是要把太监尤孝的事情告诉这个伯母,于是便一五一十,从张恒远找他开始说起,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出来。
张盘龙明显不是深闺妇人,闻言之后沉吟片刻后道:“小鹤,我也听你大伯说过,你是咱们徐家读书的种子,有些话伯母就对你直言了!”
徐鹤连忙躬身:“请伯母示下。”
张盘龙道:“你二伯父少受父荫,出仕很晚,后来又因为你大伯遭人弹劾回乡,他也受到连累,辞官回家了!我说这些的意思,你懂吗?”
徐鹤心中感叹,真是个聪慧的女人啊。
这伯母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徐岱那边这些年一直都活在父兄的阴影下,心中有些膈应,如果这事,她或者大伯贸然出面说话,徐岱肯定会以为大房这边见不得他好,进而大宗就会产生矛盾。
也就是说,即使徐嵩身体没问题,徐鹤也别指望他能够直接否定这件事。
徐鹤点头表示了解,这些话,张盘龙不适合宣之于口,徐鹤作为徐家人也不能堂而皇之说出来,两人保持了一种微妙的默契。
张盘龙看出徐鹤显然是听懂了,她笑了笑:“真是个聪明的孩子!”
接着她说道:“小鹤,听说最近新任海陵县县令已经上任,你不如去拜访一下!”
突然从商量徐岱的事情转到新任海陵县令身上,徐鹤有些搞不清这个伯母的意思。
见他一头雾水,张盘龙也没解释,只是笑道:“去吧!”
徐鹤懵懵懂懂地从城南青龙糊一路腿回了城里,进门后见谢良才正在摇头晃脑地念诵经义。
徐鹤坐下后一口喝干了他茶盏里的茶水。
谢良才诧异道:“咋了?愁眉苦脸的。”
徐鹤于是将刚刚见到伯母张盘龙的事情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