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皋谢氏的老族长如今七十有二,正是有威望的年纪,于是欣然应允,只等最近双方派人商量妥了,就按照谢道之的意思去办。
也就是说,不久的将来,徐鹤与骚人兄还真就是沾亲带故了。
第二是谢道之讲述的最近京中发生的大事。
一是不知为何,本来针对陆云的弹劾,在最近这段时间里似乎有所收敛,据谢道之估计,应该跟谢鲲入了他的幕府有关。
还有就是最近新任太仆寺少卿的丰坊,最近在京中跟翰林院掌院学士邱腾发生争执,原因还是因为丰坊早年的那些事儿。
就说这丰坊到了京城后,靠着徐嵩的手书和秦阙的门路,一下子成为将来大九卿的热门人选。
这让翰林院这一帮清流心中既是嫉妒又是厌恶,于是便拿丰坊早年首鼠两端,为了做官不择手段跪舔至正帝的事情出来弹劾他!
丰坊这些年在家乡憋出个鸟来,能出来做官还要什么脸?
听到这种揭伤疤的事情,顿时气得跳脚,上奏弹劾邱腾收受贿赂,家族众人在乡间依仗邱腾的地位作威作福。
一时间双方斗得你来我往。
搞得本来丰坊想将庶女嫁给秦阙的计划,也因为秦阙害怕招惹到邱腾那拨清流而告终。
这下完蛋了,现如今丰坊的名字就算是秦家也觉得臭不可闻,害得原本一些想跟他结亲的人家也望而却步。
丰筱竹生生因为这个老爹的缘故,刚到京城就出了名了。
徐鹤闻言心中一紧,脑中不由自主想起那个既知性聪颖,又娇俏可人的女孩。
“喂!想什么呢?”谢良才不疑有他笑道,“这丰坊是真有意思,之前不是还想把他闺女嫁给你吗?还要你做他上门女婿,真是可笑。”
徐鹤没有回话,只是低着头,像是把玩着手中的茶盏。
谢良才这时神神秘秘道:“小鹤,你看信中,还有件大事要发生了。”
徐鹤收拾心情,继续向下看去,只见谢道之在心中说,司礼监有个叫尤孝的太监来了扬州,据说是奉了皇帝的旨意,要将盐税收归内库所有。
此事在京中引起轩然大波,很多官员对本已捉襟见肘的税收状况忧心忡忡了,如今皇帝又把手伸向朝廷税赋的大头盐税,很多人都在酝酿着如果这事属实,就要上本规劝皇帝收回成命。
徐鹤从大伯那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所以并不是很吃惊。
谢良才叹了口气:“我呆在扬州想了想,觉得这姓尤的太监是个麻烦,这不,躲到你这来了!”
“好嘛……”徐鹤心说这一个两个都在躲人啊,大伯躲出去了,谢良才如今也躲过来了,看来,大家都意识到风雨欲来风满楼啊!
突然,他想起那日徐嵩叫他提醒谢良才的也是此事,于是将徐嵩的话原原本本告诉了谢良才。
谢良才一脸感激道:“本来我父亲不在,我躲出来还心里惴惴,既然小石公这么说,我便明白我来你这是躲对了!”
说完他悠哉游哉来到床边躺了下去,抱着头看起来别提多得意了。
“得!”徐鹤心想,“这家伙搞得像奉旨呆在我家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