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岁祭司还是很认真的思考后才出声:“整个部落,最后出事的只有你和阿日。”
这个想法曾经在夜风大脑里一闪而过,可他不相信整个部落护着的人会发生这种事,所以把这个想法给排除了。
可现在听到花岁祭司这样说,他的心一下子慌乱,手猛的抓住阿瑟的手。
不会的,整个部落的族人,在他的领导下,把阿瑟看的比他们自己还重要。
就算真出了事,族人们也会在第一时间保护阿瑟,怎么会让她受伤出事?
还有阿日,他现在还昏迷,他怎么和阿瑟与那个人……
夜风瞳孔微缩:“阿日现在还在昏迷中,但感知里的阿日是勇猛的,那是不是可以说,这件事是发生在阿日伤好以后?”
萧瑟和花岁祭司同时点头:“有可能。”
夜风手指轻轻的抚摸过萧瑟的手背,声音清冷:“如果真是这样,那咱们就还有时间,把部落重新整理。”
“接下来一路,所有外族人都不准救,我昨天救回来的那个人,也要赶出去。”
他都要清理部落里的族人,又怎么会把给他不好感觉的雄性留在部落?
花岁祭司赞同夜风的做法:“可以。感知的事发生在现实上,阿瑟,我想我可以理解为,感知的危险已经发生了,你把最危险的部份承受了。”
这话说的不是很明,但萧瑟懂了。
她在梦里受的苦难,已经应在了她的身上,那场感知的苦难,将不会再在
现实生活中发生。
因为祭司都可以把不好的事转移到自己身上来,更何况还是她这个大祭司?
萧瑟与夜风对视,谢过花岁祭司,手牵着手走在雪地里:“你现在怎么想?”
“天亮就走,不停留。”夜风看向繁星闪烁的天空,“不管感知的事会不会再发生,咱们都要避免。”
“依着你感知到的,咱们全部都在冰河里,那咱们就让阿地和大黑好好沟通,避开一切有水的地方。”
“上次雪崩是咱们在山上,只要下山就无法避免,才造成那种死亡。”
“可现在不一样,咱们是在山下,是在地面上,一切就都在咱们手上。宁可走慢点,也不要进入水的范围。”
萧瑟听着夜风的话,总觉得自己好像忘了点什么。
夜风没听到萧瑟回答,晃了晃她的手:“怎么了?”
“你刚才说的那些话,让我脑海里闪过一些事,却又一时想不起来是什么?”萧瑟两条眉毛都要拧在一起,“可我觉得很重要。”
现在讨论的都是关于部落族人性命的事,当然是重要的事。
夜风郑重道:“那我再说说给你听,看看你能不能想起来什么?”
“好。”
夜风牵着萧瑟慢慢走,他脑袋转着,把想到的都说给萧瑟听:“你知道那是场梦,也知道那是场感知,那是不是说,梦里有什么东西在提醒着你,这就是一场梦?”
“那你好好想想,能让你觉得这是一场梦的东西是什
么?”
做梦的时候,可不是谁都能想到自己是在做梦。
萧瑟闭上眼,随着夜风的问题,去脑海里深挖答案,却又好像并不是在找这个答案,而是在找别的。
夜风声音放的很轻:“你一入梦就是自己掉进河里的事,而我在冰面上,那你是怎么掉下去的?”
萧瑟眼皮下的眼珠子不停的转着,她不知道,她查觉自己是在做梦时,她就已经掉在了冰河里。
不是说她是大祭司吗?
那为什么她还跟个普通人一样?
明明感知的事却不能避免,那这个大祭司要来有什么用?
只是为了让她提前知道死亡的恐惧?
那还不如让她当个普通人,至少不用再次经历灾难的痛苦。
夜风的声音如羽毛般,轻轻擦过萧瑟的耳畔:“是谁拉着你的手?你奔跑的时候,你在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