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话太后都是极爱听的,但今天听过后叹了一口气,“哀家是真的老了,总是想到齐王小时候,那时候他和皇上还都小,两个人都很乖……都特别听哀家的话……”
话说到这里停住了,好半晌才接下去道:“如今京城只有皇上在,齐王去了齐地到现在齐王也没有再回来,哀家已经许久没有看到齐王了,如果齐王也在京城,该多好啊!”
宫女正想接话,忽听到外面传来内侍略尖的声音:“太后娘娘,齐王来信。”
齐王来信!
齐王以前其实一直很少来信。
自打齐王去了齐地,就很少有信过来,太后思念儿子,会一封封信的过去,最初的时候一直想让齐王夫妻回来,就算自己不回来了,也得带着小孙子回来,不过这信往往过去回来,就是大半年,而后齐王妃过世,信就写的更少了。
封煜进京后,京城和齐地的联系倒是多了一些,齐王特意请太后教养儿子,太后也会问起儿子的安危。
信倒是比以前多了一些,母子两个的情份,似乎也恢复了几分。
但凡接到儿子的信,太后总是欢喜的。
宫里的人都知道,但凡齐王来信太后娘娘的心情就会不错,即便有什么事情,也不会太放在心上。
但是这一次,淳安宫的人一个个战战兢兢的,太后看了信之后就直接暴怒,把送信的内侍打了一顿,整个淳安宫里气氛紧张,谁也不知道齐王的信上说了什么,居然让太后娘娘如此震怒。
皇上过来的时候,太后面色阴沉,一脸怒容。
“母后,齐王是说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吗?您别生气,朕派人去斥责他就是。”皇上微笑着在椅子上坐下,神色从容。
齐王信最近较多,写给母后的基本也不是重要的事情,皇上最近虽然烦恼,对于齐王的信还是很看得开。
一切都在谋算中,又何必在这个时候跟齐王动怒。
“皇上看看这信。”太后一把把信扔了过来。
信已经开封,里面半封信掉了出来,皇上心平气和的接过,慢条斯理的接过信,打开一看。
待得看完,信被拍在桌上,脸色立时冷厉起来:“他是什么意思?”
顿了顿之后,又冷声道:“齐王是什么意思?是对朕不满?”
“他是故意的,他一定是故意的,他怎么可以这么做,哀家一心为他考虑,给他挑的都是京中最好的世家千金,他……他怎么能这么伤哀家的心,他小的时候也是很听话的,当初离开京城的时候,也说会一直念着哀家,可现在……看看他做的是什么事情。”
太后委屈之极,用帕子在眼角按了按:“他当初明明最听哀家的话,哀家说什么就是什么,现在居……居然敢这么做。”
“荒唐,真是荒唐。”皇上厉声道,脸色不再稳重,透着几分狰狞,“母后,朕当初就说齐王是装的,您偏偏说他真的会听话?您看看现在,他听话了吗?他分明就是阴奉阳违,居然……居然敢违逆朕的意思。”
“他当时是真的听话,他是真的听话。”太后喃喃自语,嘴里只有这么一句话,忽视这么多年,齐王其实一直和她并不亲近的事实。
太后的记忆中,还是自己那个孝顺的小儿子,什么都听自己的小儿子,如果不是小儿子小,她当时甚至还觉得小儿子其实最合适皇位的。
但不行,祖宗的规矩不能变,大儿子才是真的合适,才是真正的皇上。
小儿子小了几岁,注定不能成为皇上,哪怕想也不能多想,她的儿子,她早早的就定好好规矩,先皇也不能乱了法度。
“听话?母后,您现在居然还觉得他听话?他若是真的听话,当初就该好好地献出所有,又怎么会成为诸王之首!母后,您别忘记了,现在对朕最有危险的不是旁人,正是朕的这一位好弟弟。”
皇上阴冷的道,眼中闪过一丝愤怒。
只恨当初自己心软了,居然让他离京,甚至在之后成为诸王之首,成为心腹大患,当初斩草除根才是最好的。
如果那个时候一鼓作气的要了齐王一家子的性命,现在哪里有这么大的麻烦,比起中山王,齐王才是自己的心腹大患,可惜当时他做不到,一方面是因为太后,但最重要的却是群臣,那会他才继位,也不敢轻举妄动。
“现在怎么办?他……他怎么能这样。”太后越想越委屈,不去符合大儿子的话,这些话听了让她心痛,这两个都是她的儿子啊,她都是疼爱的,她希望他们两个好好的,兄友弟恭。
“朕能怎么办?”皇上沉声道。
“要不要再送几个过去?可能之前挑的不合他的心意,不够美,总得挑几个绝色的佳人才行。”太后一抹眼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