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全……全梳洗了一遍,听说还有庄子里原本的人,和一个逃奴勾结的,昨天晚上的时候附近……还有人听到抓逃奴的声音,这些逃奴……居然……居然还敢跟自家的主子动手,还……还动了刀……”
知道内情的婆子吓得脸色青白。
哪里有什么逃奴,都是老夫人安置在那里的人手,这些人手早早的就安置了下来,和整个庄子里的人几乎是一体的,只要有人想对这些人动手,庄子里必然有人告密,可现在……现在这些人居然都没了,怎么不令人惊慌。
“有人……有人死了吗?”钱老夫人一咬牙,问道。
“应该是有人死了……周围的人说不清楚,老奴也不敢多打听,就……就现在全是宣平侯府的人……听说宣平侯也来了。”婆子慌里慌张地跑回来,现在还是惊魂未定,全身一阵冷一阵热的。
“老夫人,现在怎么办?怎么办?他们……他们会不会供出老奴……会不会……会不会供出老夫人!”
“放心,不会有人知道你的身份。”钱老夫人阴沉着脸,脸上狰狞地瞪着婆子,“如果你再这么惊慌失措,不用别人动手,我先除了你。”
婆子扑通一声,脚下一软,重重地跪倒在地,“老……老夫人……”
“你不用怕,死士只有死了才是真正的死士,他供不出你……也不会知道你的身份,就算有一两个入了他们的手中,宣平侯府也不会张扬……这事是在宣平侯府的庄子里发现的,他们难逃责任。”
钱老夫人呵呵冷笑道,只是眼底没有半点笑意,只依稀看得出惊惧慌乱。
她的人手,她安置的一部分人手,居然就在自己的眼皮底人被宣平侯府给端了,怎么不让她震惊。
当初费了那么大的心思送过去的,现在居然没了。
“老……老夫人……现在怎么办?这信……还……还送不送?”婆子磕磕巴巴地道,跟着钱老夫人日久,向来都是顺风顺水,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事情,怎么不让她惊慌意乱。
“先别慌,先别……慌,让我想想。”钱老夫人低声道,眼睛闭了闭,眼角青筋狠狠跳了跳,告诉婆子的同时也在告诉自己,这事不能慌,先不能慌,不能自乱阵脚,狡兔三窟,她在京城的布置又岂只是这么一处。
经营这么多年,她又岂是被人简单就能对付得了的,没人知道她是谁,也没人知道她是南唐的长公主。
她和安和大长公主身份是相当的……
“信……换一处送出去,大晋的情况变化无常,如果……还想和谈,就得加快进度。”钱老夫人低沉地道,强下心头的慌乱。
“再去打听宣平侯府逃奴的事情,哪来的逃奴,怎么会有逃奴动刀子……逃奴现在是生是死。”钱老夫人最后几句,几乎是咬牙切齿。
她好不容易安排过去的人手,又岂是逃奴。
这事是谁干的!她一定要找到幕后黑手,是谁在她背后动了手,虞瑞文吗?她是不太信的,虞瑞文没那么大的本事,也没那么大的魄力,她更相信的是安和大长公主,可是谁给安和大长公主的消息?
这个传消息的人是谁?
宣平侯府最近虽然不出什么大事,但老的老、弱的弱,伤的伤、病的病,无能的无能,就没有一个是有出息的,这消息绝对不可能是从宣平侯府自身得到的,那么,到底是哪里出错?
这事现在除了她,就只有熙儿隐隐知道,宣平侯府如此没出问题,那就是熙儿处了,可是熙儿处……漏了口风吗?
是谁?
钱老夫人一边安排人手往南唐送信,一边暗中派人去查宣平侯府的逃奴事件,这事突兀得很,之前也没有半点征兆,到底是什么人泄了秘,还是因为其他的原因,不弄明白这一点,钱老夫人寝食难安,总觉得心头火烧火燎的难受,仿佛有什么重重的压在心口,就如同一把逼近的利刃似的……
“怎么又送回来了?这么多就没选中的?”安和大长公主看着满满的又送回来的物件,不满地道。BiquPai.
看得出大长公主心情不错,坐在一边摆弄着花,修修剪剪地插入花瓶之中。
“祖母,您看这绣品给您做一个抹额极好,您怎么都给我送过来了。”虞兮娇笑嗔道,拿起一块绣品。
看到上面绣着的“福”字形图饰,安和大长公主也笑了。
“这孩子……当时没看清楚。”
“祖母,这些分明都是秦姑姑特意取回来给您用的,您一味地全给了兮儿,兮儿也用不了。”
虞兮娇是带着安和大长公主让她带回去的礼,一起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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