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玉熙很会说话,这么一句话听起来都是封兰修对她的顾忌,顾及她的身体才不让她正式管事,也没有管太多的事情。
相比起如今管了许多事情的张宛音,就这份情义上来说,虞玉熙比张宛音更得封兰修的宠爱。
张宛音神色不变,微笑道:「说的就是那个舞姬,她其实是官宦之女,进入端王府也是为了求我们王爷救她父亲,王爷看她可怜,也的确是同意伸了手的,甚至为了她还和徐侧妃起了冲突。」
张宛音说到这里停了停,话说到这里带了几分调侃:「说起这女子,我现在也见到了,果然是国色天色,容华无双,这般容色的女子,也怪不得王爷怜惜,愿意替她出头,李姑娘现在在京城已经算是名声最好的世家千金,太后特意见了她。」
话里意思太多,多的让虞玉熙脸上的柔弱一时撑不下去,头微微低下,掩去眸底的恼怒,再抬起又恢复了之前的柔弱。
「这位李姑娘……要进我们端王府吗?」虞玉熙低低地问道。
虞玉熙后悔这段时间为了怕人生疑,什么也不敢让金玉打听,这时候倒是消息闭塞了许多,她肯定张宛音没说全,却也不知道她说的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
「这个……不清楚。」张宛音摇摇头,太后的旨意还没有下来,任何意思在没有正式下旨之前,都不应该有明确的答案。ap.
「说起来李姑娘的事情还连累到了宣平侯府。」张宛音继续道。
虞玉熙愕然地看向张宛音:「父……父亲吗?」
「你别慌,不是什么大事。」张宛音忙安慰虞玉熙,「齐王世子的性子,你也知道……就是有些……和常人不同,因为在宫里有李姑娘有些误会,之后就闹到了宣平侯府,宣平侯气不过,特意进宫向皇上哭诉。」
说起这位宣平侯也真是奇葩,别的人家发生这种事情,最多就是进宫向皇上告状,听说这位宣平侯哭得几乎成了一个泪人,把皇上哭的头大,最后还是请来了太后娘娘,这件事情才算是平息。
一个大男人,还是一位堂堂的侯爷,张宛音是真的瞧不起这位宣平侯,但凡这一次进宫的是其他人,都不会哭成他那副样子,就算是安和大长公主进宫,也不会哭的最后还要让人扶着才能上马车。
听说这位宣平侯出宫的时候,两脚发软,眼睛都哭肿了。
也怪不得别人都说宣平侯无能,这还不是无能的表现?
「父亲……没什么事吧?」虞玉熙不安之极,红着眼眶问道。
「宣平侯没什么事,你放心。」张宛音柔声道。
「那……齐王世子到底为何闹到宣平侯府?和那舞姬……又有什么关系?她……她凭什么欺负到我们府上,莫不是这女子背后还有什么人不成?」虞玉熙紧张地握着帕子,神色惶恐不安,身子摇摇欲坠一般,微微颤抖起来。
张宛音心头一紧,忙伸手拉住虞玉熙苍白的手,正想安慰,虞玉熙已经突然大哭起来,反手拉住张宛音的手,边哭边急切地道:「王妃,您告诉妾身……我父亲……我父亲到底出什么事情了,齐王世子……齐王世子又为何……为何会如此?」
「我……」
「王妃,求求您告诉妾身,妾身以后做牛做马地报答您……王妃……」虞玉熙急切间手下用力,紧紧地拉着张宛音的手,似乎要把张宛音拉过去似的。
张宛音没想到她会如此反应,身子往后退了退,正想说话,虞玉熙已经被她带着往外偏出来,张宛音再想回手扶她已经来不及,虞玉熙身子半摔在床沿边,不知道是不是磕到什么地方,两眼一闭直接就晕了过去。
「主子,主子。」金玉惊得扑上前,一把抱住虞玉熙,大哭起来,「主子,
您别吓奴婢……您怎么了,您……」
帘子被重重挑开,封兰修大步走了进来,看到眼前一幕,脸色一沉,上前两步到床前,一把推开金玉,坐到床前,抱起虞玉熙无力的身子,狠狠地瞪了一眼张宛音,一边吩咐道:「快……快传太医。」
虞玉熙身体不好,太医就在府里住着,被传过来替虞玉熙诊过脉之后,眉头皱了起来。
「太医,究竟如何?」张宛音这时候已经反应过来,急切地道。
「侧妃娘娘的身体宜静养,不宜大喜大悲,方才莫不是出了什么事情?」太医看了看晕倒在床的虞玉熙,又看了看脸色不太好的端王,最后扫过脸色同样苍白的端王妃,之后低下头道。
一看这情形就知道是有事情。
「太医,现在如何了?」封兰修问道。
「为臣现在就去开方子,用过药之后虞侧妃应该还是以静养为主,殿下,虞侧妃的身体不好,之前为臣也说过不宜激动,不管是动怒还是大喜,都会伤及她,殿下府里的事情也不宜让虞侧妃多管,方才应该是虞侧妃身子太虚,一时晕过去,就会醒来。」
太医含蓄地道。
封兰修冷冷的看了张宛音一眼,他原本不想来的,最近他也没时间顾及虞玉熙,可偏偏就在张宛音离开之后,突然就想起虞玉熙之前说的话,两个人情热之时,虞玉熙曾说过她不喜欢张宛音,但会尊重张宛音,也会为了封兰修顾及张宛音的一切,毕竟她才是真正的端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