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老夫人。”虞兮娇上前恭敬行礼。
“你是……宣平侯府的姑娘?”老夫人上下打量了虞兮娇几眼后,脸上露出一丝讶色,“是萱儿让你在这里……等我的?那萱儿呢?”
最后几个字一出,老夫人的眼眶又红了,手颤抖的落在椅栏上,神色变得急切、紧张,期待的看着虞兮娇。
虞兮娇沉默了一下,而后抬起头,声音柔和的道:“老夫人,兰萱县君曾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还没回京之前,我们两个就有信件来往,她向我说起过您,也说起您会进京的事情,还说会名正言顺的和您走亲戚,这么多年,是征远侯府对不住您。”
这些话是虞兰萱想说的。
老夫人的眼泪再承受不住,立时夺眶而出:“她……她……这孩子真的……”
“老夫人,兰萱县君虽然不在了,但她还有弟弟,征远侯世子还需要帮助,到现在征远侯世子还不知道府里发生的事情。”
虞兮娇沉默一下道。
“怎么回事?”老夫人一惊,焦急的问道。
虞兮娇于是把关乎虞承轩的事情说了一遍,包括他现在在哪里,身体如何,前前后后、林林总总,又带着把虞兰燕的事情,以及当初灵堂发生的诡异事情,全说了一遍。
待得听完,老夫人气的全身哆嗦:“这个老婆子……这个老婆子必然动了手,是她,一定是她害死了安氏和萱儿,我现在就去找她。”
说着就要站起身。
“老夫人,请等一下。”虞兮娇伸手扶了她一把,重新扶着她坐下,眸色平静的道:“老夫人,没有证据,说什么都没有。”
没人发现她眼眸深处翻滚的浓黑戾气,这么多人,她还是第一次从别人的嘴中得知“真相”,对,这就是真相。
不是虞兰燕一个人的事情,是整个征远侯府的二房,是虞太夫人害死了自己,是她想要自己一家的命,给她的亲儿子垫脚,用自己一家的鲜血,染红她儿子的进爵之路。
“没有证据?这还不是证据,伯阳一家都出事了,她儿子一家全得了好处,这还不是证据?”老夫人激动不已,反手拉住虞兮娇的手,“我现在就去衙门告状,让衙门去查,一定会查到的。”
“老夫人,您别急,这事没有证据,您直接去衙门只会让人觉得是污告,甚至于被他们反咬一口,必竟他们现在还算是征远侯府的人。”虞兮娇最后一句话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的说的。
爹爹一生英雄,最后居然被人害了不说,还用自己拼来的功劳,把那些害他的人高高的供了起来。
供的高又如何?最后跌的更惨。
没有直接的证据,她就从偏门找证据,千里之堤尚且毁于蚁穴……
“好孩子,那你说怎么办?”老夫人听懂虞兮娇的话了,抹了抹眼泪,一把抓住虞兮娇的手,“你说,怎么样才能给萱儿报仇,怎么样才能护着轩儿?”
眼前这位宣平侯府的姑娘年纪虽然看着小,但气度不凡,就算在之种时候,看着依然很淡定平静,老夫人莫名的觉得眼前的这位姑娘是可信的,能在兰萱不在后,还念着兰萱的一句话,特意在这里来等自己,原本就说明了这位宣平侯府的姑娘是一个信人。
她相信虞兰萱的目光。
“老夫人,您先喝水,我们慢慢合计合计。”虞兮娇伸手替老夫人倒了一杯温水,送到老夫人面前,老夫人接过,连连喝了几口才平静下来,放下手中的茶杯,含泪看着虞兮娇,“好孩子,你说,我都听着。”
“老夫人,我也猜兰萱县君之死和虞太夫人有关系,但都没有证据,甚至于我们都不能去衙门报案,必竟这事关乎到征远侯府,而征远侯府又没有一个出面做主的人。”虞兮娇理了理思绪,低缓的道,“正巧老夫人来了。”
“我能……做什么?”老夫人点头。
“听兰萱县君说,老夫人处应当有一张当年征远侯留下的奉养文书,说是要奉养您终老的?”虞兮娇来之前已经准备好了要说的话,这会把话题引了过去。
“有……有这么一份。”老夫人点点头。
“有这么一份奉养文书在,实际上就算是养了征远侯的凭证,若是一般人家,这几乎就算是认下的养母,对不对?”虞兮娇继续道。
“对!”老夫人点头。
“既如此,老夫人也算是征远侯府的老夫人,就凭这一点,老夫人在分家的事情上也是有发言权的,而征远侯把事情托附您,也是说得过去的,对吗?”
“对。”
“老夫人,您看,这一份就是分家的文书,你看看有没有哪里不对?”虞兮娇从衣袖里取出一张单子递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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