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殿的惨叫声,太后听到了,她带着张宛音在附近散步消食,没想到居然有人在淳安宫叫的这么尖利,仿佛垂死挣扎似的,把太后吓了一跳。
问过是虞兮娇暂住的地方,太后脸上露出怒意,在宫里这么大喊大叫,着实的没规矩。
自己这是淳安宫,又不是刑部大牢上刑的地方,有需要叫的这么惨烈吗?孙子知道后,还不定以为自己想把她怎么了。
不懂规矩,不识大体,不知礼数。
在大殿下坐下,看着和张宛音一起过来的虞兮娇,太后脸色难看。
“见过太后娘娘。”张宛音先上前行礼。
“见过太后娘娘。”虞兮娇侧身一礼,她手上的伤巾已经换过,伤口处重新包扎好,没有触目惊心的血色,并没有任何异常,脸色也平静之极,没有委屈、慌乱、惊悸,言行之间落落大方,和太后之前想像的完全不同。
打量完虞兮娇之后,太后看向张宛音,脸色一沉:“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怎么叫的这么惨,这是哀家的淳安宫。”
张宛音苦笑的看了看虞兮娇:“太后娘娘,宛音也不清楚,听到惨叫声过去的,可虞三姑娘说她没发出声音。”
“到底怎么回事?”太后目光沉冷的看向虞兮娇。
“禀太后娘娘,臣女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一进门明庆郡主就说臣女出了事情,可臣女真的没出事情,什么事情也没。”虞兮娇一脸的茫然。
“没事发出那么大的尖叫声?”太后冷声问道。
“太后娘娘,臣女……没有发出尖叫声。”虞兮娇委屈的低下头,“臣女当时和胡嬷嬷在一处,您若不信可以问胡嬷嬷。”
胡嬷嬷“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承认:“太后娘娘,是奴婢的声音,是奴婢不小心发出了声音。”
张宛音一愣,她方才注意力全在虞兮娇身上,又看她白色伤巾上的血色,死不承认不过是嘴硬罢了。
至于胡嬷嬷方才也说虞兮娇没事,她根本没放在心上。
手中的帕子用力的捏了捏,心头突突跳了一下。
“到底怎么回事?”太后问道。
“太后娘娘,奴婢方才给虞三姑娘教养规矩,看到虞三姑娘桌上有一个瓷瓶,好奇的问了一句,说是太医处送来的药伤,好用的很,味道也不错,奴婢好奇用在手上涂抹了一点,闻了闻味,随后拿戒尺自己打了一下手,没想到……没想到才一下……奴婢的手就伤了,疼的受不住。”
胡嬷嬷眼泪汪汪的把方才的事情婉转的解说了一遍。
张宛音脸色微变,这个婆子方才什么也没说,只说虞兮娇没事,用力的呼出一口气,心底恼怒,这事看起来是不成了。
没想到居然让一个婆子给坏了事情,幸好自己当时也没留下痕迹,否则可就真的失手了。
脚下微动,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和周围的宫人相仿。
“你是说……方才尖叫的是你?”太后娘娘半信半疑。
“是……是奴婢,奴婢实在疼的受不了,不知道这药是怎么回事,上了药后打了一下,竟比原来的疼十倍不及,而且……还容易打破皮。”胡嬷嬷伸出按着伤巾的手,果然看到她红肿的手背上一条破皮的痕迹,这会已经结了口,看着并不是很明显。
“有这么疼?”太后半信半疑。
“太后娘娘若是不信,可以让人试。”胡嬷嬷跪地磕了一个头,恭敬的道。
胡嬷嬷侍候太后娘娘快二十年了,虽然不是太后娘娘最心腹的人,但时不时的就能在一边侍候,也算是太后娘娘信得过的老人,对太后娘娘的喜好也拿捏的八九不离十,知道这个时候用证据说话是最好的。
“太医,怎么回事?”太后看向跟着一起进来的太医,问道。
“太后娘娘,能不能让为臣看看瓷瓶?”太医道。
太后点头。
明月把瓷瓶送到太医面前,太医接过看了看,闻了闻,茫然的摇了摇头:“这药……没什么差错,就是特别好的伤药,一般是绝对不会给的,除非……身份不一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