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道姑匆匆进来,向着扬山侯府太夫人深深一揖首。
“见过太夫人。”
“何事?”杨山侯府太夫人微笑问道。
“劳烦太夫人过去一看便知。”道姑没有直言,只苦笑了一声,似有万千无奈,对着扬山侯太夫人又是深深一礼。
如此礼数,又这般模样,不能不让人多想。
扬山侯府太夫人点点头,应允下来,而后道姑又向另一位老夫人也说了同样的话,只求这位老夫人也一起过去观礼。
这位老夫人同样应下来,道姑说了时间、地点后匆匆离开,听说还要去请其他的世家夫人一起观礼。
等道姑离开,另一位老夫人皱了皱眉头:“下清观……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扬山侯府太夫人摇了摇头,同样困惑,忽然脑筋一转,问道:“会不会是因为宣平侯府三姑娘之事?”
“这……不太可能吧,这事清心真人需要观什么礼?”老夫人摇了摇头,“听着更像是下清观自身出的事情,和清心真人有关系,太夫人您见多识广,不知道这道家的观礼观的是什么?”
这话把扬山侯府太夫人问住了,想了半响之后无奈的道:“这事……还真的没听说过,只听过说佛家有佛子剃度观礼的,这道家观礼不知道是什么?道家又不需要落发,都是带发修行。”
“太夫人说的极是,况且清心真人这年纪,总不能是现在才正式出家修行吧?”老夫人同样不解。
以这两位的见识,现在也摸不着头脑,最后觉得还是去看看为好。
存了这心思的夫人不少,下清观向来是世家女眷们爱来的地方,必竟这里全是女冠,世家女眷往来出行都方便,这里的风景也好,时不时的会有女眷过来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不但可以清心宁神,而后还可以赏玩风景。
今天的香火也盛,世家女眷来的不少,女冠们还一个个的去请,哪有不过来之礼。
都在传说宣平侯府的三姑娘,命格不好是清心真人所言,而今又有观礼一说,所有人都充满了好奇,都想看看到底发生什么事情。
等到时间一到,被邀请的所有世家夫人都跟聚集在一处正殿里。
正殿庄严肃穆,下清观的道姑分列两厢,清心真人披头散发跪在当中的蒲团上,闭着眼睛默默念经。
有女冠引着夫人们在两边落座。
大家纵然满心怀疑,这时候也一个个安心宁神,看着事态的发展,眼下的情形,的确是宁心真人有事,却不知道这事跟宣平侯府的那位三姑娘有没有关系。
众人安静的听清心真人念了一遍经书。
而后一位道姑高声道:“请观主。”
众人抬头,看到一年五、六十岁的女冠,带着两个手托盘子的道姑从后面出来,脸色严肃。
走到清心真人面前,这位观主从身边的道姑手中的托盘中取了一柄戒尺,在清心真人的左肩敲了三下:“道家五式是什么?”M..
戒尺敲的不轻,清心真人的左肩不自觉的往左边塌了塌,但最后还是咬牙挺住,而后才道:“一戒杀生、二戒两舌、三戒妄酒、四戒偷盗、五式淫邪。”
“汝错否?”观主又用戒尺在清心真人的右肩敲了三下。
清心真人身子摇了摇,脸色蓦的变得苍白,这三下同样敲的不轻。
平了平气后,清心真人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贫道错了。”
“犯了何错?”
“犯两人舌之错。”清心真人头低下,身子伏地。
“为何如此?”观主继续问道,声音不紧不燥。
“因受人蒙敝,以至于助人为恶,甚至还帮着他人,败人名声。”清心真人一字一顿的道。
这话一出,现场一阵哗然,到现在她们怎么还能想不到,说的就是宣平侯府三姑娘的事情。
“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一遍。”观主高声道。
“是!”清心真人对着当中的三清道祖磕了三个头,而后才抬起头:“贫道受钱侍郎府上姑娘的蒙敝,拿了她给的一个命格,算出宣平侯府三姑娘命运多舛,有克亲之嫌,而且还因为不谨慎,传出此话,以至于有碍虞三姑娘的命格,后经观主点醒,才知道这命格并不是虞三姑娘的。”
“钱姑娘拿给贫道算的命格是十四年前生人,贫道并不知道宣平侯府三姑娘真实的年纪,后来还是观主斥责贫道,说不管如何也不应当宣扬此事,又觉得此事甚是让人怀疑,特意请世家夫人打听后才发现,宣平侯府的三姑娘其实才十三岁。”
十三岁的人不可能有十四岁的命格,所以说这个所谓的命运多舛的命格,并不是虞兮娇的。
这道理大家都懂,不懂的是这位钱侍郎府上的姑娘,为什么要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