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宁庆身后的小厮终于缓过来了,他方才躲了一个边角处,丫环、婆子没打到他,这会看到习嬷嬷,就跟看到了亲人似的,一下子扑了过来,“习嬷嬷,救救我们公子,这是我们公子。”
“你……你们公子怎么在这里?”习嬷嬷平缓了一下心头的慌乱,急切的问道。
“是……是府里的三姑娘让我们表公子过来的。”小厮哭的很大声。
“三姑娘?三姑娘什么时候见到表公子的?他们……他们什么时候认识的?现在……现在又是为什么?”习嬷嬷双手颤抖,急切的道。
“当日征远侯府办丧事的时候,三姑娘见的表公子,表公子和三姑娘两个……”小厮又急又怕,但还是照着当初说好的话说。
灯光忽然暴亮起来,虞瑞文出现在一边的回廊处,那里方才其实一直暗着,影影绰绰之间也没发现有人,这会灯光亮起,才知道这里一直是有人的。
看到虞瑞文的那一刻,习嬷嬷倒退两步,脸色大变,知道不好。
“给我打!”虞瑞文的脸在灯光下,显得阴沉冷厉,和往日没用的样子完全不同。
方才举着棒子的丫环、婆子重新又围了上去,这一次打的是小厮和习嬷嬷,两个人直接就被打翻在地,习嬷嬷甚至来不及多辩解两句,同样被没头没脑的打的头破血流。
“退下。”看打的差不多了,虞瑞文沉声道。
周姨娘缓步走了过去,在他身边站定,虞瑞文指了指被打的倒在地上的宁庆主仆个人:“把这几个带上。”
“习嬷嬷呢?”周姨娘指了指倒在地上的习嬷嬷。
“把这个吃里扒外的狗奴才先扔柴房,等我回来再处治。”虞瑞文冷声道。
周姨娘点头,招呼人拖死狗一样拖着习嬷嬷下去。
虞瑞文带着宁庆主仆往侧处门过来,没走几步,就看到宁氏被宣平侯府的下人围在一处,几个征远侯府的婆子原本如狼似虎的过来捉奸的,如今全瑟瑟的缩在一边,哪里还有半点过府来的气势。
看到虞瑞文出现,宁氏脸色大变,知道事情有了变故,还没说话,忽然看到被几个人拉过来的宁庆,惊叫一声,就冲了过来。
虞瑞文手一挥,过去两个小厮挡在了宁氏面前。
宁氏急切间看不清楚宁庆的情况,急的尖声大叫起来:“宣平侯,我侄儿怎么了?他可是宁氏的一根独苗苗,如果他出了事情,我宁氏一族不会放过你的。”
“不放过我?你们还要怎么不放过我?”虞瑞文冷笑一声,对后面招了招手,身后有管事的送上一把宽大的椅子,虞瑞文坐了下来,脸色在灯光下看着阴沉沉的,“宁氏,你伙同你侄子,偷偷进我们宣平侯府,意图不规,被我抓个正着,如今就要送到衙门里去,你还有何话说?”
宁氏心头一颤,急住住脚,“宣平侯,我只是听到你们府上有动静,过来看看。”
“过来看看?半夜三更的时候,你不在征远侯府,却往我们宣平侯府偷偷的过来,我该相信你没有恶意?还有你这侄子,半夜不睡觉,从我们府里的后门出入,莫不是想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虞瑞文冷笑。
“我……我……真的是听到你们府上的动静,特意过来看看的,正巧你们这边的门开着,我……我就过来看看。”宁氏急的满头大汗的强辩道,手指颤抖的握住帕子。
“宁氏,此事由不得你说了算,半夜入门既是贼,不管是你还是你的这位好侄子,都得送到衙门去。”虞瑞文冷笑连连,“你们征远侯府之前就牵扯到行刺齐王的世子的事情中,我之前以为你们是无辜的,现在看起来却是未必。”
这话里的意思和宁氏想像的有太大的出处,宁氏一愣之后,尖声叫起来:“宣平侯……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你还不明白吗?我怀疑……”虞瑞文停顿了一下,然后才在宁氏骇极的脸色中,一字一顿的道,“征远侯府和乱党有关系,否则何须夜入宣平侯府,借道宣平侯府,不知道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宁氏身子摇摇欲坠,又急又慌,伸手扶住身边丫环的手,手脚冰凉:“我……我没有,我真的是过来看看宣平侯府出什么事的,我……我并没有做什么!这里离侧门处也近,以往表妹管事的时候,我们偶尔也会在夜间出入。”
她如今就死咬着不松口,这事她无论如何也不会认。
“宁庆呢?”虞瑞文伸手一指倒在地上的宁庆,他以前有多喜欢宁庆,这时候就有多厌恶,在看到那封信的时候,虞瑞文就恨不得暴打宁庆一顿,居然往小女儿的手中传那种污秽的信,若不是他半路上截了,这就是女儿私会宁庆的证据了。
“他……他必然是谁约了来的,否则……否则庆儿也进不了宣平侯府的门,宣平侯若是不信,只管去查,必然得能查问一二。”宁氏一咬牙,事到如今就算虞娇兮没出现,这门总是她派人开的。
只要咬准这一点,不怕虞瑞文不让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