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时也反应过来,方才被钱氏一吓,还真的以为是那种害人的巫蛊之术,但这会看过去,最多就是一些剪下来的纸条罢了,就算有些颜色也不算什么。
“侯爷……三姑娘这事若是让人知道,我们整个侯府都危险了。”钱氏道,她其实觉得虞瑞文的反应很怪,这个时候不应当给虞兮娇两个巴掌,而后问自己如何吗?
该如何,一条白绫处置是最好的结果,不只是虞兮娇,她身边的两个从江南带来的下人也一并处置,免得到处乱说。
包裹是自己让两个丫环偷偷的换的,外面的包裹皮没变,还是虞兮娇让丫环埋的那个,除了里面的东西。里面的碎纸早就被画上了一些诡异的眼睛之类的东西,而后又放了一个类人的布制的娃娃,娃娃的背后又是血污又是针扎的。
为了让这件事情做的更像一些,钱氏甚至拿出了自己的生辰八字,最后还在布做的娃娃身上搭了一条缎带。
看着就像是勒喉一般,恐怕之极。
包裹特意的拉出一块藏青色的布头,这种颜色往往是男子做衣裳,女子很少会选这种颜色的料子。
钱氏相信只要虞瑞文看到这些东西,必然会受惊,也必然不敢让这事泄露出去。
“夫人觉得这是巫蛊之术?方才夫人看过来的时候,我挡在了前面,父亲又在我后面,难不成就这么一转头,夫人就看的这么清楚?夫人的眼力这么好?”虞兮娇看向钱氏,柳眉微蹙,话说的却极平静。
这种平静也感染了虞瑞文,这包裹里的东西分明就是一些碎布头和碎纸片罢了,怎么就让钱氏说出这么恐怖的话?
今天的事情从头到尾都透着蹊跷,虞瑞文越想越觉得这里面有事情。
抬眼看了看自己的小女儿,和被小女儿拦着的咄咄逼人的钱氏,比起钱氏小女儿还真的纤瘦、柔弱许多。
虞瑞文的胆子其实并不大,平时也没什么做为,有时候日子也是得过且过的,但此时却被挡在自己面前的小女儿的身影震住。
纤瘦的带着几分稚气的身影,提醒着面前的女孩子其实还小,遇到这样的事情,其实最应当害怕恐惧的最应当的就是她,可偏偏她就这么挡在了自己面前,隔着她的是钱氏,比起纤瘦的小女儿,钱氏脸上的神色看着竟然有几分狰狞。
“夫人二话不说,就说这是巫蛊之术,这是想要了我的性命吧?当时我才回府,就经历了死劫,差一点点死于征远侯府,那时候不明白为什么会如此,远在江南的我其实只是一个才进京的女孩子罢了,而今却是明白……有些仇怨应当是早早的定的。”
虞兮娇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而后又一字一顿的道:“夫人,我只问一句话,我娘亲是不是死在你的手中?”
虞瑞文彻底震住了,这话很轻,轻的几乎让他听不见,但却又就在他的耳边,这话听起来有些不连贯,却又不无道理,甚至于他还居然听懂了!
小女儿的话除了这种不连贯,又带着几分轻蔑和愤怒,这种愤怒甚至感染到了他,身子蓦的挺直,大步上前,轻轻的拍了拍小女儿的肩膀,安抚了她一句:“放心,一切都有为父。”
他是父亲,不应当让小女儿挡在面前,这事他得为小女儿做主。
“侯爷,难道到了这种时候,你居然还要护着她?你……你难道不念着世子,不念着熙儿,不念着安和大长公主吗?这……这事是要抄家灭族的大罪,谁也担不起。”钱氏没理会虞兮娇的责问,见虞瑞文过来,声音急迫了几分。
如果不是她控制着声高,这会怕是要尖声嘶吼了。
“钱氏……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虞瑞文目光阴沉的盯着钱氏。
钱氏不由的瑟缩了一下,但随既反应过来,连忙道:“侯爷,事到如今您再心软也没用,如果不断腕,整个宣平侯府都会受牵连的。”
说完伸手要去拉虞瑞文的手,嘴里依旧道:“侯爷……您还请三思啊!三姑娘……三姑娘她是真的中了邪了,少时的批命……侯爷难不成忘记了吗?三姑娘……三姑娘她就是克亲的命啊!”
这是拿虞兮娇少时候被批了“恶”命一事说事了!
虞兮娇微微垂眸,眸氏冰寒,少时的批命?她倒要见见这个批命之人!
“啪”重重的一个巴掌打在了钱氏的脸上,钱氏手一捂脸,痛叫着往后连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