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远侯府的一处花厅,虞氏一族来的女眷们基本上都在,虞太夫人因为病着,不能起身待客,而今待客的是二房宁氏和三房刘氏。
昨天虞兰燕的事情宣扬出来,虞氏一族的夫人们对宁氏的意见都很大,今天见了面之后,神色也很冷淡。
如果不是大家知道宁氏跟宫里的宁妃娘娘是同族姐妹,关系还极好,恐怕就得当面质问宁氏,怎么管教的女儿,以至于她们虞氏一族的族女都被带累了名声。
但想着各家老爷同意会在丧事之后把虞兰燕当众除族,这口气才稍稍的忍了下来。
倒是宣平侯夫人她们是不敢得罪的,看到宣平侯夫人在,也得强挤出几分笑脸对着宁氏。
有钱氏在,至少表面上大家看着还算和气,也没有特意拿虞兰燕的事情挑事,就算是几位老夫人,也就只是坐在一起,没怎么理会宁氏罢了。
宁氏捏着手中的帕子又气又恨!
一时天堂一时地狱,从天堂到地狱,宁氏没想到居然会这么快。
虞兰萱大婚前天晚上,宁氏和虞兰燕一样,激动的半宵没睡好,虞兰萱自焚之事虽然意外,但至少事情也算是瞒了过去,燕儿也嫁到信康伯府,看着花轿出门,宁氏高高提起的心才放了下来。
女儿嫁入信康伯府,纵然有些坏名声,只要信康伯府不说什么,别人又能说什么,至于孩子,早二个月出生也算不得什么。
大房一脉只剩下最后一个病弱的孩子,虞太夫人已经写信过去,这几日就会回来,只要他一到城门,守候在那里的人就会把他杀死,自此之后爵位就是自家的了,自己也成了侯夫人,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的了。
宁氏怎么也没想到的是花轿在路上居然出了纰漏,花轿倒地,虞兰燕的从花轿里倒出来,怀孕的秘密保不住,最后居然还让一位太医给诊实了,就算宁氏和信康伯府再能圆也圆不回来了。
知道出大事了,宁氏当机立断的给虞氏一族的几位族老送了礼,只求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没想到宣平侯府居然一意孤行的要将女儿除族,如果女儿被除了族,女儿以后就只能是一个妾,而且还是一个贱妾,最低贱的那种。
“表姐!”感应到宁氏的不安,钱氏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睛。
宁氏感激的看了看钱氏点点头,下意识的抬头看向门外,如今这主意是她想出来的,表妹也觉得极好,只要虞兮娇出了事情,宣平侯就不能再强制让女儿除族,逼宣平侯松口,否则宣平侯自己的女儿也是不贞的,也应当除族。
一个丫环急匆匆的跑了进来,还没有里面就大声的道:“夫人,夫人人……不好了,抓住了一个男子。”
一句话,屋子里所有的人都转过头。
宁氏和钱氏两个对望一眼,这是来了!
定了定神,钱氏上前两步,脸色一沉:“什么事大惊小怪的,今天来的不只是女眷,还有男客,怎么就不能有男子了。”
“夫人,不是的,是一个年青男子……偷偷摸摸的进来,躲在后院的桃院处,被后院守门婆子的发现。”婆子跑的太快,这时候大喘了几口气道,“如果……如果不是他偷偷摸摸的探头张脑,像是在等人似的,后院的婆子也不会发现。”
“在后院私会?”有夫人忍不住开口道,嘲讽的斜睨了宁氏一眼,“宁夫人,你们征远侯府的后院,怎么想来谁就能来谁。”
“可不是,的好好问问,这一次又是私会的谁?”又有一位夫人指桑骂槐的道。
“没打听清楚吗?现在府里可没有……能私会的人。”
听着这些夫人你一言我一言的意思,宁氏气的手指颤抖,这些人怎么敢句句暗指燕儿。
不过是一些靠着宣平侯府和征远侯府过日子的破落户罢了,哪来那么大的胆子敢说这样的话。
心里恨煞,脸上还不能露出来,唯眼底闪过一丝怨毒,等他日她当上征远侯府夫人,必然把这些人都踩在脚下。
“人现在在哪里?”钱氏不悦的扫了一眼在场的几位夫人,低咳了一声道。
见她开口,虞氏一族的其他夫人倒是不敢再随便讥嘲宁氏,一个个看着报信的丫环,等着她回话。
“人带过来了,就在外面候着,请夫人审问。”丫环道。
“把人带进来。”宁氏道。
丫环应命下去,不一会儿便和另外的两个婆子押着一个男子狼狈的进来。
是一个年轻的男子,长的看着还算不错,像是一个书生,被两个婆子扭着手,压着头进来,一边挣扎一边还在道:“你们放了我,还不放了我,知不知道这是有辱期文?”
被押进来,看到满屋子的夫人,也愣了一下,而后用力的推开压着他手的两个婆子,对着当先的宁氏和钱氏行了一礼:“见过几位夫人。”
“你是何人,为什么偷偷的进我征远侯府的后院,若是说不清楚,只能送官了事。”宁氏上下打量了这个男子几眼,冷冷的斥责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