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阻碍”不复存在后,两人敞开心扉聊了不少。
李良发现闵仕这人是真的“正直”,特别看不惯恃强凌弱、以大欺小这种事。
而闵仕则发现李良这人是真的“猥琐”,做什么事都讲究一个“性价比”,从来不会白忙活。
不过人倒是挺有趣的,经常会说一些听起来很匪夷所思、但细细想来又颇有道理的观点。
并且对于“服务”行业很有研究......
“李兄,青楼即便利再大,也终究是下九流,上不了台面。”
听说李良要在京城开一家青楼,闵仕起初很是不屑一顾。
但当李良借着酒劲炫耀了一番这个“娱乐综合体”的构想后,他突然又觉得大有可为。
若是真能成,那这可是一家前所未有的青楼啊......
“闵兄,你要不要也参一股?”
见闵仕仿佛挺有兴趣,李良立马推销:“这个青楼的投资至少在六十万两以上,不过就凭咱俩这关系,你只要拿五万两便能占一成股!”
“并且什么事你也不用管,到时候只管分红就行!”
“这......”
闵仕有些犹豫。
他也不傻,知道李良这么做主要是因为自己的身份。
毕竟这样一桩买卖必然得有靠山。
“李兄,我看没这个必要吧。”
思考片刻,闵仕摇摇头端起酒盏:“你与魏公关系匪浅,想来也不会有人敢找你麻烦。”
“嗨,我总不能事事都找魏公吧,再说他老人家也没工夫管这种小事啊。”
李良也举起酒杯:“闵兄,明人不说暗话,我拉你入伙便是觉得你正合适。”
“皇城司的名头不弱于靖安司,况且你在司中身份特殊,但官阶又不高,名下有点这种产业谁也不会说什么。”
“若是真出了什么事,你便能解决了,也不必去劳烦魏公和闵大人。”
“我出钱出人出力,你出人脉,定然能成就一番大事。”
“就是不知你愿不愿意了。”
没有遮遮掩掩,而是直接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李良这番话不仅没让闵仕感觉别扭,反而觉得他十分坦诚。
因此又琢磨了一小会儿,他便也干脆利落的点了点头。
“行,那就这么定了!”
“好!合作愉快!”
“叮~”
酒盏在半空轻轻一撞,两人皆仰头将酒一饮而尽。
“对了李兄,这青楼既然如此不同,那名字自然也要响亮。”
闵仕一边倒酒,一边有些好奇的问道:“你可已经想好了?”
“嗯,想了一个。”
李良微微一笑:“不知闵兄觉得天上人间如何?”
“天上人间......好!”
“李兄你是怎么想到的?这名字简直绝佳!”
“嗨,这就说来话长了......”
“......”
屋外明月高悬,寂静无声。
在这个平凡的夜晚,定兴县城早已沉睡。
而一个日后将会“名满大乾”的特殊青楼“天上人间”便这么在三言两语中正式诞生。
......
......
翌日一早。
“公子,快点起来!沈姑娘说是有急事呢!”
红豆的声音钻进耳中,胳膊被人晃来晃去。
李良睁开眼,迷迷糊糊的坐起身,感觉除了稍稍有点口渴之外便再无不适。
昨晚跟闵仕喝到丑时末,也就是差不多半夜两点,干了至少三斤白酒。
当然了,古代制酒技术不行,酒的度数普遍不会太高,估计也就二三十度。
但即便如此,如果放到前世,这么多酒下肚,今早也指定爬不起。
可现在自己居然啥事没有......
啧啧啧,不小心又发现了修炼的一个好处。
“给我倒杯水。”
揉了揉太阳穴,穿衣下床。
红豆很快端来一杯温水,眨着眼睛问道:“公子,你们昨晚干什么去了?是不是去打架了?”
李良接过茶杯喝水:“你怎么知道?”
“你衣服上都是血。”
红豆嘟囔道:“洗都洗不掉,被我直接扔掉了。”
“哦......去收拾了几个山贼。”
李良随口解释一句,见红豆有些欲言又止,还以为小丫鬟担心自己,便又补充道:“我没事,你不用担心。”
“啊?我没有担心啊......”
红豆不好意思的低了低头:“公子,我是想问......下次你再去打架,能不能带上我啊?”
“哈?”
李良瞬间愣住了。
不是,红豆竟然还有暴力倾向吗??
“不行!”
为了防止未来的大佬半途夭折,他立马严厉拒绝道:“你一个女人,打打杀杀的干什么?!”
“除非你突破到三品,否则绝不能跟任何人交手!”
“记住了吗?!”
“哦......”
红豆没想到李良反应这么剧烈,吓得缩了缩脖子:“我记住了......”
“嗯,记住就好。”
李良看了她一眼,感觉自己刚刚有点太凶了,便又随口补了一句——
“如果你真想跟人过招,那就来找我,我陪你练。”
“我怎么打得过公子嘛......”红豆小声嘀咕。
“那就去找赵六,大哥,他俩也行。”
“唔?真的嘛?”
红豆闻言瞬间来了精神:“我当真可以跟他们打架嘛?”
“可以......”
李良嘴角微微扯动,在心里替赵六和李仁默哀了三秒钟。
就红豆这变态的修炼速度,用不了俩月,两人就会变成人肉沙包。
但愿他们到时候不会太受打击吧......
......
穿好衣服下了楼,沈清弦和闵仕已然坐在客栈前厅了,对面还有一个穿着黑衣的中年男人。
从年纪来看,无疑不是韩宗尹。
“在下云州通判仲时,见过李公子。”
见到李良,黑衣男人立刻起身说明情况:“韩大人听说了昨夜之事,怎奈公务繁忙实在脱不开身,特令下官来定兴县将周孝等疑犯押回云州城受审。”
好家伙,出了这么大的事,亲弟弟都差点被害死,结果韩宗尹连来都不来么?
估计这里面还有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哦。”
不以为意的点点头,李良毫无深究的意思,随口问向沈清弦:“人已经交给仲大人了?”
“还没有......”
沈清弦看过来,眼神在说“等你拿主意呢”。
“那还等啥。”
李良无所谓的摆摆手:“赶紧把嫌犯都交给仲大人,咱们也好继续赶路。”
“好。”
沈清弦没有多说什么,轻轻点了点头。
而仲时闻言则是赶紧从袖中取出一个厚厚的信封,小心搁在桌上。/
“李公子,这是韩大人托下官给您带的一封信......”
这是写信还是写书呢?
李良瞥了一眼那差不多两指厚的信封,当然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
“行,信我就留下了,顺便也请仲大人给韩大人带句话。”
“就说我不管他与周孝有何恩怨,总之后者必须得死。”
“......”
肉眼可见的,仲时的表情瞬间僵在了脸上。
他张了张嘴,好半晌才艰难挤出一丝讪笑。
“是,在下一定带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