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
张景鸿怒极反笑:“哈哈哈哈!你难道真的当朕是傻子么?!”
“老奴确不知陛下何出此言。”
魏明海依旧面无表情,似乎对张景鸿的情绪毫不在意:“还望陛下明示。”
“好好好!那你便自己......”
暴怒的声音戛然而止,张景鸿话说到一半才发现信玉已经被他给捏碎了。
如此尴尬的情况不禁令他更为怒火中烧,甚至身体都有些微微颤抖。
反应如此之大,证明张景鸿确实对姜屏月用情极深。
但即便如此他还是克制住了自己,没有一刀砍在魏明海脑袋上,却也说明了他终究还没忘记自己是个皇帝。
在大乾江山和女人之间,如果非要选,他还是会选前者。
更何况姜屏月人还活着......
“等回到定州城,这件事朕一定会彻查到底。”
深吸一口气,张景鸿死死盯着魏明海,声音沙哑:“所有与之有关的人,朕统统都要他们生不如死,绝不放过。”
“老奴仍不知陛下所说的究竟是何事。”
魏明海第一次抬头看向张景鸿:“不过陛下既然如此愤怒,想来是定州城那边出了什么岔子吧?”
“你!”
龙袍一颤,张景鸿见魏明海还在这里装聋作哑,差点没被被气吐血。
但下一刻,他却又突然闭上了嘴,看魏明海的眼神也变了一点。
据传来的情报,姜屏月被发现时整个上弦殿中便再无一人,只是地上有几摊血迹。
难道......
“你当真不知?”
眉头皱起,张景鸿问了一个注定不可能听到实话的问题。
“......老奴不知。”
意料之中,魏明海果然摇了摇头。
“......”
眯着眼睛不再吭声,张景鸿对这个答案半信半疑,同时也没注意到就在刚刚他问话之时,魏明海眼底闪过的那丝阴冷。
没能成功么?
会是谁......
......
......
“沈相,那三人的尸体我会处理,你只需做一件事便可。”
“那就是想好过去的一个时辰,你在哪里,做了些什么。”
定州城,某条距离沈府不远的小巷。
帘窗紧闭的马车中,白三与沈世安相对而坐,淡淡的血腥气渗出窗缝,旋即便又被泼天大雨冲刷的无影无踪。
“......我明白。”
手指一颤,沈世安痛苦的闭上眼睛,似乎不愿再回忆刚刚发生的一切。
但不管他怎么努力,那一幕幕不堪的场景便就如同跗骨之疽般已然深刻在脑海中,挥之不散。
“白公子,姜屏月那边......”
“沈相放心,我亦会处理妥当。”
白三看了沈世安一眼:“她不会说的。”
“那便好......”
沈世安缓缓睁开眼,心中也不知是何滋味。
劫后余生么?
似乎并不太多。
更多的应是痛苦与煎熬......
“多谢白公子救命之恩,老朽先走了。”
艰难冲白三点了点头,沈世安伸手便欲去掀车帘。
白三看着他颤巍巍的动作,并未帮忙,只是坐在原处平静说道:
“沈相,不是我。”
“是李良救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