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好......”
李良点了点头,手指有节奏的轻叩桌面,不再说话。
李平阳和李仁对视一眼,也都暂且没有吱声。
经过灵石案、灵石矿夺利等事后,三人智力水平的差距已经有所凸显。
李平阳认为李良第一,自己第二,李仁第三。
李仁认为李良第一,自己第二,李平阳第三。
不论如何,李良都排在首位。
所以现在李家的大事都是李良拿主意,李平阳和李仁也都对他言听计从。
不过三人毕竟身份不同,考虑问题时的侧重点自然也不一样。
故而在沉默了半晌之后,李平阳终于是忍不住小声说道:
“良儿,我觉得不管秦灵有何目的,她说的倒也有些道理。”
“魏明海不仅势大,手段也毒辣,如若得罪了他......那咱们恐怕不会有好果子吃啊。”
“哼,那难道咱们就要眼睁睁看着沈家灭门?”
不等李良开口,李仁便先一步怼道:“爹,你别忘了,若没有沈清弦和沈相,咱们早就死了!”
“现如今救命恩人遭遇大劫,咱们若袖手旁观,那还能算个人么!”
“反正我是做不到!”
瞥了一眼李平阳,李仁鼻孔出气,看起来很是“大义凌然”。
别看他平日里不咋聪明的样子,但其实还是挺讲义气的。
就拿郭香兰来说。
自打黄川被砍头,郭香兰住进李府之后,李仁虽然嘴上抱怨不已,可实际上却从没赶过人。
不是真的怕郭香兰。
只是李仁对郭香兰此前的帮助心存感激,所以干不出过河拆桥这种事来。
所以眼下他也并非是在说漂亮话,而是真的这么想的。
不过李平阳考虑问题明显就要更“现实”一点。
“我当然知道沈家对咱们的恩情!”
回瞪着李仁,只见李平阳冷声提醒道:“可你也别忘了,到头来还是魏公救的咱们!”
“若不是魏公发话,三司会审岂会是那般结果?掉脑袋的保不准便是咱们了!”
“魏明海那是看在弟妹的面子!”
李仁抬声争辩:“否则他哪里会帮我们!”
“你别管看在谁的面子,黄川掉了脑袋,咱们没掉脑袋,这就是事实!”
李平阳疯狂举例:“再有灵石矿一事,若不是旁人都以为咱们有魏公撑腰,岂会将那三成利让出来?”
“若没有那些灰利,你哪来的银子养买武馆?!”
“我......”
听李平阳这么一说,李仁虽心里不服,但嘴上却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反驳。
毕竟前者说的没错。
沈世安是帮了他们许多,可魏明海却也一样。
甚至若真论起来,李家欠魏明海的人情,要比欠沈世安的多得多。
当然了,魏明海之所以这么做,无疑是看在宋迟瑜、或者说太元宗的面子,且也另有企图。
可沈世安的动机就当真“单纯”么?
沈家真正肯尽心尽力的帮忙,不也是宋迟瑜出现之后的事情么?
“......”
瞪眼看着李平阳,李仁憋了半天也没想出啥反驳的说辞。
而前者“辩论胜利”,便将目光投向李良,沉声给出自己的最终意见。
“良儿,我觉得咱们最好是两不相帮。”
“毕竟两人对咱李家都有大恩,且都是手眼通天的大人物。”
“咱们若掺和进去,左右为难不说,更是有可能会引来大祸。”
“唯有作壁上观,置身事外才是上上之策。”
“你觉得呢?”
“......”
表情严肃,语气认真。
不得不说,李平阳给出的建议很中肯,也是对李家而言最稳妥的做法。
不过......
“爹,大哥......”
在两人的注视下,只见李良苦笑着摇了摇头。
“已经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