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后者却什么也没说,连眼神都没有一丝变化。
如此便说明秦灵不仅给自己下了套,并且还说了谎。
估摸着就在当晚回家后,她便已经将山月楼一事上报给魏明海了......
“......”
回想起当时在马车上秦灵那认真的表情,李良的眼神不由得又一次变得阴冷。
说实话,他其实能理解秦灵。
毕竟是灭门之仇,秦灵无疑不想看到沈世安逃过此劫,故而一定会想尽办法避免一切意外。
可对李良来说,他才不在乎秦灵跟沈世安的仇恨,更不在意这些过往恩怨究竟是谁对谁错。
他只知道沈世安父女在自己最需要帮助时曾屡次出手相助,所以自己应该报答。
奶奶的,幸好那天自己留了个心眼,让沈世安在何计面前补了一场戏。
否则现在就真被动了......
“呸!”
恶狠狠的朝路边吐了口唾沫,李良收敛心情,旋即大步迈入满香楼。
......
......
翌日,八月初五。
“快!动作快点!”
“若延误了工期,你们可担不起这个责任!”
“都给我仔细着点!用点心!”
“......”
尘土飞扬,喊声此起彼伏。
炎炎烈日之下,一个个赤膊大汉将手中锤稿挥的虎虎生风,运送砂石的马车一辆接着一辆。
距离张景鸿即将南巡的消息传开仅仅过了一夜,定州城便开始了浩浩荡荡的“大城建”。
城外百里的官道全部要重新铺整,城中的主要街巷也要翻新,桥要加固、河要清理、房要修补......总之就是一切能动的地方全都要“升级整治”,场面丝毫不亚于前世的创城。
如此大的工作量,若放到前世古代,无疑是无法在短时间内完成的。
好在这个世界虽说已进入了末法时代,但多少还跟“修真”沾点边,在不惜财力人力的情况下,应该还是能赶在张景鸿到之前完工。
不过如此一来,身为同知的李平阳便有的忙了。
昨夜他就没回家,在州衙跟刘省和一众官员开了一整晚的会。
一直忙到今早,事情大都敲定了,他才有机会回来休息一会儿。
原本还想着跟李良和李仁再商量一下沈家的事。
结果谁知俩人都不在府上,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老爷,两位公子应是去城北了。”
张伯如实汇报道:“那边有一处武馆,大公子看中了,想买下来做四方会的舵口。”
“二公子是与大公子一起出的门,或许是闲来无事,想着同去看一看。”
“这时候还买什么武馆,分不清主次......”
李平阳小声嘟囔一句,摆了摆手:“我知道了,他们回来后立刻让他们来找我。”
“是。”
张伯点点头,很快便退出房间。
而李平阳则是脱掉官服靴子,准备先补个觉。
只是还未等他躺到床上呢,却见张伯突然又去而复返,表情有些古怪的汇报道:
“老爷,靖安司来人了。”
“是二公子的同僚,一位姓秦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