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花台村老可家
宁红天躺在自己的床上,想到白天这苏家走的一遭,起到了决定性作用,对推进村里经济建设算是看到了曙光,虽然苏老清急急忙忙与十里八村负责人签下了契约,但是后续还要实施的工作,还有很多。
其中包括自己的身世问题,老可家亲戚的这个身份掩护,早晚要被发现并且目前是存在漏洞的,一旦有人发现并告发,官衙定会治罪,还会祸及老可一家,甚至整个花台村都会受到牵连,这可不是他想看到的了。
想到这里,宁红天最为紧要的是,现在自己的身份该怎么设定,前面一直冒领老可家亲戚的事情,是禁不住官衙调查的,首先老可家七叔到底官居何职,虽然已经退出官场,但这里面那经得起推敲呢,只是这冒领他七叔孙子的身份对于农村人,还可以应付一下,一旦明年花台村的经济建设有了些眉目,想必城里有达官显贵、有权有势之人必然插足,那时自己这一身份着实将会有暴露的风险;
所以,必须现在要给自己设定一个与之相符的身份,要达到这样,那就得先搞清楚老可七叔的家族信息,要不然这孙子可不好当啊。想到这里,宁红天于是决定,明天找老可好好了解下这七大公老爷到底是个什么身份。
渝州城内,居民们的一天并没有觉得生活有太大的变化,只是这持续上涨的物价,迫使各行业收入都减少了一些,这几年税收虽然没涨,但是这物价已经不在是以前的物价,所以老百姓这日子,过的也是一年不如一年,这座繁华热闹的城市,如今辉煌依旧,造型独特美丽的建筑,映衬着当朝别具一格统治风格,那些当朝权贵们,拥有美轮美奂的私人庄园就在这城中修建。
那一片城西的庄园,是城里居民们都知道,有一定的法例所涉及,而朝廷的庇护也延伸到了这里,全城的市民都对那个这些表示了足够的畏惧和避敬。对这安静中美丽的庄园没有过多的察觉,其实在美丽的湖面下一直是暗潮涌动,只是如今还没有突破水面形成浪花,所以这里依然显得是适合人们居住的城市。
一大早,城西的一个庄园的院中,忽然传来一个极为愤怒的声音:“混账!我聚泰粮庄的粮食到底去哪儿了?谁这么大胆子敢偷我的粮?去给我查,查不出来,我要你一家老小的命来抵”
原来骂人的人是这座庄园的大公子甄申,这庄园是吏部执首甄涌的私人庄园,平常他本人不常在庄园居住,只是闲暇之日方才到庄园修养,所以整个府内就他孩子和家眷及下人们在,甄申这人平常也是文质彬彬,实际性情爆裂难测,仰仗父亲威望在城中谋了个闲差,平常善于交际结交朋友,只不过这都是他利益驱使而已;
今日这聚泰粮庄八成粮食被盗,盗的就是他的,而被他训斥的人正是平常市民平常得见的聚泰粮庄表面老板,甄申其实实际掌控的可不是这一家粮庄,而是整个渝州城内最大的四大粮庄幕后唯一的老板;
吓得哆嗦的辛贵赶紧带着哭腔回道:“大公子,您给我点时间,我会给您一个交代,请您放心”
甄申又一改刚才愤怒的面色,望着辛贵说道:
“如今全城缺粮,你暗中派人去四处打探,想必有人急着把粮放出去,记得这事儿不要伸张,我甄家不缺这点粮食,但是找到这偷粮的人,我倒要看看是谁这么大胆子”
“大公子,店里粮仓守库谭云今早没到店里来,我派人去他家查看,也不见人,并且他一家老小都不在,一打听,他左右邻舍说好几天前,他远房亲舅把他父母接走了,想必这谭云是监守自盗啊”
“辛贵,你还有脸说啊,这人不是跟了你七八年了,你当初给我保证用人不会有问题,如今偷我粮食的人,正是自己人,这事儿你也脱不了干系”
辛贵一听甄申扯上自己,又是吓得赶紧辩解道:
“公子啊,公子,您就是借我十个胆,我也干不出这等事情来啊,要不是您当初把我从聚泰一个杂役,变成今天的掌柜,您就是我的恩人,我怎么能干出这等事情来呢,只是我用人不善,存在过失,偷粮变卖的罪名我可担不起啊,您对我的恩德我记着一辈子”
“难得你还记得我对你有恩,这谭云我不管你想什么办法,必须给我抓回来,我倒要看看他有多大能耐,敢偷我的粮食”
“公子,您放心,这谭云估计是怀恨我七八年让他一直做仓护,前些日子让我给他涨些工钱,我没同意,估计也是偷粮的一大原因”
“辛贵,你说你,跟你七八年了,你就不能涨点工钱,我是缺钱的主吗,如今害我粮庄被盗,和你还真是不无干系啊”
“公子有所不知啊,这谭云是跟我七八年,这些年工钱涨了些,年初又给他涨了少许,可他有出入赌场的习性,多少工钱他也不够啊”
“不说了,给我抓回来,粮在人在,粮不在,我要他的命还,”
“我这就派人去查啊,定给公子一个交代”
话一说完,辛贵退后几步,直朝庄园大门走去,这大公子甄申也叫出自己的心腹下人,道:
“曲利,去给其他几家粮庄通报,严防此类事件再次出现,聚泰粮庄被盗不要公布,从其他粮庄调粮给聚泰,粮庄要正常开张,至于聚泰那个仓护谭云,你安排下市那帮人去查,辛贵办事儿我还是不放心”
“是,公子,我知道了”曲利是大公子甄申培养的贴身护卫,年轻、武艺精湛,时常一身黑衣素服,对甄家也是忠心不二,甄申所到之处他不离其右,这曲利本是孤儿,是甄家甄涌二十多年前野外带回的一个婴儿,甄涌也一直暗中培养,本心也是希望他能为甄家效力。
花台村那边,宁红天找到老可,要对冒领身份的事情和他进行商量;
老可在自家院子中真坐着木工的活,宁红天出来找他,见到老可手中的拉锯,发现这锯条既然是铁锯条,铁质还不错;
心里想到这朝代铁器看样子还是有一定的水准,不知这附近是否蕴含有铁矿,要是有铁矿经过精练,这修路的机具倒可以改良,道路修筑是要节约不少时间的;
但是目前先得把身份落到实处,于是走到聚精会神的老可身旁,叫了一声:
“可伯,您还有这等木工的手艺呢,这是要做一把椅子吗?”
老可见少年站在身旁,和自己说话,立马停了手中的活,笑着说道:
“公子高赞了,我这那谈得上手艺啊,就是见你屋内没把像样家具,委屈了你数日,心中惭愧的很,想着赶紧做上些,让公子住的舒服些”
“可伯您客气了,在您家这些日子劳烦之处不少,你像家人待我,晚辈真是无以为报啊”
“宁公子,这时和我见外了不是,您给我们村民带来这么大好处,就是我们全村的恩人,寒舍僻陋您不嫌弃,真是我们全村的福气啊,是不是我在这做活打扰您休息了;
不行我就不做了,让大枝儿去城里买几把回来算了”
少年见老可这么一说,上前赶紧握住老人的手,一握手发现这朴实的双手有些扎手,粗糙的皮肤是常年风吹日晒,苦力做活留下的,心里满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