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台村这个族长,是村中首富,沿袭古代佃户佃地收取租金以及做点生意过活。
族长有两个儿子,不过其中一个是智力残疾,另一个儿子掌管着城里那个作坊,还有一女儿,嫁在城里的一个大富之家,这位族长今年五十有五,基本就一直在村里住着;
这天,族长对着他家的管家说道:
卢管家,你过来,给你说,从今日起,除开老可家佃地租金不变,其余都要加上三成。
我三年没涨租金这帮穷佃户,如今听说,能去城里做个小买卖了。
这几年他们是都吃饱了,可就没有一个来感谢我的,忘本的东西,如今想继续吃饭,那就得给我多交钱。
要不然,喊他们到对面山上旱地种食去,谁要不愿意,你就给我出家法,打死了去西天告状去!
卢管家道:“老爷,在咱们村,没有你,那帮佃户早都饿死了”,“那些年,青黄不接,天灾人祸,要是没有您放粮救济,谁能熬的过来呢,如今他们富了,就忘本,的确该涨”
族长看了一眼卢管家,眯着眼说道:
“你知道个屁,我这收租金自有收租金的道理,赶紧去”
卢管家看他家老爷训话,心里多少也猜到这个老家伙心里盘算的啥。
村里来了位奇特少年,他想和少年套近乎,就从老可家入手,不给老可一点好处,怎么能靠近他这位远方亲戚呢?
“老爷,您给老可送这么一份大礼,他家能领情嘛?”说完心里嘲笑这老家伙果然会算计。
族长一变脸色,骂道:“就你知道的多,你那嘴,就是填不满的坑,早晚我给你把嘴撕了,赶紧去!”
说完话,卢管家出了门,办事儿去了,族长心里是说不出的快活极了,眼睛一眨一眨的,瞅着自己身后的祖宗画像,得意的笑,笑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卢总管把涨租金的布告一发出去,村里的佃户就开始悄悄讨论开了。
虽然对涨租心里极不情愿,但也没人敢出来反对,也没人细问原因,苏老清是村里一霸,大多数村民都是吃过亏,谁也不敢招惹他,只有默默抗下要涨的租金。
苏老清的确当初在大家艰难时,放过粮给大家,可最后不一样连本带息收了回去。
卢总管见大家和以前一样,没什么意见,转身就准备回去交差。
这时,刚好割巴子看到刚贴出的名单中,没有老可家,于是赶紧问道:
“卢总管,这名单上涨租金,怎么没有老可家?,他也是大佃户,按理说,租金要交的更多才对啊,这不公平”
这话一说,识字的村民,赶紧又在名单里找了一遍,果然没有老可家,不识字的村民一听没有老可家,喊着让再念一遍,这会儿大家开始不干了。
吵着卢管家要个说法,一下便被围住,非要给个说法,这个管家早都知道会这样,于是站在原地不动,声色势力的说道:
“你们这帮不识好歹的家伙,你们忘了当初我家老爷是怎么救济你们的吗?现在既然还问为什么涨租金,这租金是不是三年都没涨了?
这些年,你们的日子是不是好过多了,现在谁家没有点富余,让交就交,哪来那么多废话”
割巴子这时说道:
“卢总管,大家不是说不交租金的事儿,是说为啥这次涨租金没有老可家,你要给个说法,要不然我们交的也不痛快啊,大家说对不对啊”
这时大伙开始起哄的喊道“对,对,不公平,不公平”
这卢总管一看大家声势不小,心虚了起来,放低声音,但用蔑视的眼神望着这帮佃户说道:
“你们能和老可比吗?你们谁家有个当官的远房亲戚呀?谁要是有,我家老爷也给他减租金,你们有吗?能有吗?赶紧给我散开,别耽误我吃饭的时辰”
大家一听,原来老可家不涨租金,竟然和新来的少年有关,大家一下子像泄了气一样,是啊!谁家要是有这样一个亲戚,还佃什么田,随便去城里做个生意,也不至于受这狗腿子气!
这消息老可还不知道,因为少年在他家,多多少少陪着了解一些当下的情况。
晚上,老可家主屋的房间,点着桐油的灯发出微弱泛黄的光,少年都没见过这样的这样的油灯,心里倒也觉得温馨。
他不知道,就这样的油灯,要放在很多年前,村里人一般人家还舍不得点。这油灯的油,得到城里的油坊去打,现在日子好过点,家家户户基本都能照上了。
少年在微的弱灯光下向老可问道:“你们这里晚上有什么娱乐活动吗?”
老可哪知道是什么娱乐活动,根本听不懂少年说的什么,就是摇头,不知道。
少年一看,这样根本无法交流,于是又换着问道:
“晚上你们做些什么,早早就睡觉吗?”
“乡下的晚上什么也干不了,天黑了基本都是洗了睡下,要是族长没什么事儿,也不过节的话的,就只能睡觉了”
少年和老可一家人围着地上烧着的碳火坐下,必定山区的冬天还是很冷的,农村家家户户都是这样取暖御寒。
大家围坐在炭火边,尴尬中大家到时拘束的很,乡里人朴实,关于少年身世的细节谁也没有细问,都选择相信他的话。
对这样淳朴的一家人来说,他们不看重钱财,只觉得靠自己劳动所得,就是老天爷的安排,不想那些命运之外的东西。
红天从这样一家人的聊天中,感觉到了这家人是多么善良,幸亏自己的穿越,遇到了这样一家人,自己打心眼里,也想着如果他们需要帮助,自己一定要倾尽全力去帮助他们。
正当想到这时,屋外的狗一顿吼叫,汪-汪-汪!
老可一听,知道有人来了,于是安排大儿子去开门,看看大晚上是谁,狗一直叫,老可大儿子对着狗喊道:
“条儿,别叫了,别叫了”,屋里老可和少年都在想,这个点儿谁还会来?又是什么事儿?今天的事已经都让人糟心,晚上还不能让人清静。
老可家大儿子开门,一看是割巴子和惠娃子,割巴子缩着头左右看了看,猫着身子轻巧的嗯了一句:
“大枝儿,我和惠娃子找你爹有点事儿”
老可大儿子不太喜欢割巴子,于是站门口憨直的堵着说:
“大半夜的,你能有啥事儿?有事儿明天说,我爹睡了”
割巴子一看,堵着不让进,这时伸出头,略带急促的说道:
“你、你、你不信问惠娃子,真有事儿找你爹,还是大事儿,赶紧的”
一旁的惠娃子见状也急了,话赶话的说:
“大枝哥,真有事儿,真的,我俩要直接和可伯说,你就让我俩进去吧”
老可见大儿子开门半天没来,又听见屋外有人说话,于是喊了一声:
“老大,谁啊,有事儿就让进来”
“爹,是巴子叔和惠娃”
“让进来吧,有事儿就进来说”
这时割巴子脸苦笑了一下,道:
“孩子,你爹喊我俩进去呢”
说完侧身一挤,溜进去了,大枝也没拦,惠娃子也随之一起进了院儿。
这时,院里的“条儿”又开始叫开了,估计也不喜欢那贼眉鼠眼的割巴子,大枝见二人进来就直奔主屋去了,大枝儿随手关上门,转身对“条儿”一边喊道,一边也朝着主屋走去:
“好了,好了,回窝里去”
割巴子和惠娃子一进屋,看见老可家一家都围坐在地上的炭火边取暖,惠娃子客气的喊了一声:
“可伯,都在呢?”
老可一看二人,就招呼围着炭火坐下,大家挪了挪身子,让他俩也坐了下来。
这时割巴子扫了一眼炭火周围的人,看到白天语惊四座的少年也在,并且和老可平坐在火炉边,感觉老可有点失礼。
这么尊贵的客人,怎么能和一帮佃农平起平坐呢,于是显得十分拘谨,但还是礼貌性的对着少年行了礼,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