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如果，如果……我再也回不来了，请你一定好好善待她们，她们不敢说，可我知道她们的心意。她们都是值得的好姑娘，我总是霸道占有你，那是因为我知道，我可能时日不多了，就想让你只看到我，原谅我的自私……可是我真的好喜欢你，从焱都那时候就喜欢，我没办法。”

说到后面，她也受不了了。

因为她真的预感，这一次，她真的没有办法能活下来了，她所需要面对的劫难，已经慢慢呈现了出来，她已经预感到了，那些东西，比轮回虫都还要可怕。

“呃……”

李天命呆呆的看着她。

他们的眼神，一如在那火绫山刚刚相遇的时刻，如此纯真无邪，那时候的他们，根本想不到未来这几十年，他们会携手走过那么多的风雨。

当姜妃棂在他眼前，说出这样一句话的时候，李天命忽然不流泪了，他的眼神，逐渐变得坚定，无比的执着，如同疯魔。

“姜妃棂。”

李天命只能说，如果没有她最后一句话，他真的脆弱不堪。

可是现在，他真正明白，为了眼前这个好姑娘，他得承受怎样的责任。

“你听好了——”

李天命咬破了嘴唇，死死盯着她这一张焚烧的脸，用尽所有的力气说道：“我决定了。当我听到你死讯的那一刻，我立刻就自尽。这世界上所有事情都拦不住我。这个人间如果没有你，我不活也罢！”

他这段话，每一个字都是坚决的，对他稍微有点了解的人都知道，他绝对不是开玩笑。

立刻自尽！

这个人间如果没有你，我不活也罢！

“或许今天我本来就该死了，是你强行为我续了命，这辈子算我欠你的，我会拿一生来偿还你，如果你不在了，我追到地狱黄泉，我都要去保护你。”

涅槃之火中，姜妃棂怔怔得看着他。

“你想让我死吗？可以，让你就放弃吧！”李天命道。

“不！我不想，我不会！”她崩溃了，泪雨如下。

“那就完事了。”李天命咧开嘴，反而笑了。

这一刻，他很赖皮，可这种赖皮，比起在她面前痛哭，真的有用多了。

因为他知道，他已经在她的身上，种下了一个种子。

那个种子，注定会萌芽的。

“哥哥，我，我忘了一件事。”姜妃棂忽然颤声道。

“什么……”李天命有一种窒息的感觉。

“昨天，我感觉好像有可能怀上了，有一个小小的东西出现了，可是这么危险的时候，我没敢说出口。刚刚我把这事忘了，现在……现在我也不知道，他、或者她，还在不在，不知道她在哪里……”姜妃棂颤抖的说。

李天命如遭雷击。

他还是少年心态，从没想过会有这一天。

他更想不到，会发生在这样的时候。

“应该还在吧，可是或许，要和我一起永生涅槃？如果不在了，可能会更好一些，因为才刚刚开始，还不能算是一个生命……”姜妃棂忧声道。

李天命深深呼吸一口气。

因为是永生涅槃，他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他更不知道，会不会有这么一个小生命。

棂儿，怀了他的孩子！

如果不是这一战，他此刻或许已经狂喜。

战争，改变了一切！

也改变了他们，改变了未来，更改变了一个本该存在的小生命。

为人父……

那一刻，李天命的心，都成长了很多很多，责任这两个字，已经如两座大山，深深的压在他的身上。

“棂儿，我一定会到你所说的上星墟。如果真的有这小生命，如果他或者她，能和你一起活着，那我就去守护你们娘俩，如果不在了，那只能算是这小东西命中注定的劫……可我还是想，他或者她，要是在就好了。”李天命的心情，一辈子都没这么沉重过。

“我会保护好她的！”姜妃棂忽然道，她的眼神在这一刻，似乎变了，这种目光，李天命在卫婧的眼里看到过。

“什么？”李天命呆了呆。

“我说，我会保护好她的！”

姜妃棂说出了最为坚定的一句话，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的信念，超过了任何时候，李天命深刻感受到她此刻的决然和强大，还有伟大。

“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