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易冷回答,小上官老师就开始疯狂安利她的单位。
上官谨是新中调部的创立者之一,非要追溯的话,这个部门的前身是中央调查部,曾经是我党对外情报工作级别最高能力最强的机构,一度撤销被总参二部接管,又恢复建制,又再次撤销,与公安部反特部门组成了国安部。
后来,重建中调部的呼声又起,最终经过讨论研究,并未恢复建制,而+是在中办主任高配副部级,常务副部长为正厅级。
所以严格来说,上官谨这个单位应该叫中办调查部而不是中央调查部,一字之差,差之千里。
虽然级别不高,但是隶属中办,权力很大,而且设立时间不长,内部空缺很多,不像其他部门,一个萝卜一个坑,你想上去只有等上面的人退休才能腾出位置,升迁难于上青天。
“现在我们单位常设办公室,研究室,调查一处和二处,处长位置都空着,随便你选。”上官谨的声音充满了蛊惑,“以你的资历,做到副主任不难,再往上的话,你也比其他人的机会多,答应我,这件事别用你的脑子,用我的脑子就行了。”
“我厌倦这一行了……”
“那你可以做研究室的头儿啊,也是正处级,电话里不方便说,回头我去和你面谈。”
几个小时后,上官谨带着暖暖从射击场回来,先一通吹捧,说虎父无犬女,令嫒的射击天赋很高,手枪速射的成绩比我还好。
易冷心说还能和谁比么,你是文职出身,身板单薄,一辈子也没打过多少发子弹,和普通人相比只是受过训练会装子弹开保险而已,暖暖被黄叔叔带着在海外靶场打过几百发呢,当然比你强。
进入正题,在钓鱼台国宾馆的草坪上,两人聊起工作问题,上官谨说调查部实际上是一个和国家战略资源安全相关的研究机构,并不是单纯的情报机关,部门小,立功的机会多,而且是中办直属,得到领导关注的机会也多,综上所述,非常适合你。
“我们现在归郑国委分管,你知道,郑国委在重要战略资源方面建树颇多,这都得益于调查部的研究预判……”
“现在谁负责?”易冷问道。
“现在的主任是宋剑锋,原来江东的副省长兼公安厅长,助理主任是沈弘毅,做过近江公安局常务副局长的。”上官谨答道。
黄皮虎和沈弘毅打过交道,印象一般,原来调查部带有深深的江东省印迹,也带有郑杰夫的私人烙印,这个小部门原先可不是他分管的,而是另一系大佬掌握,在西非铁矿石事件激化后,调查部一度解散,上官谨也是在那个时候离开北京,到近江国关学院任教的。
被上官谨吹的乱花乱坠的好单位,怎么会缺人呢,易冷知道答案,缺的不是人,而是人才,真正的人才。
调查部的资源并没有她形容的那么夸张,事实上各单位的业务大拿轻易不会挪窝,领导也不会放人,所以从部队,从国安口挖墙角不现实,只能从江东的相关部门挑人,这是江东哪有多少具备国际视野,又有行动能力的猛人啊。
说没有也真有,易冷就是现成的。
前军事情报口特工,执行过多次高难度任务,不但根红苗正,还自带巨量的资源,这样的香饽饽,必须抓在手里。
“我考虑考虑。”易冷说。..
“不是说过了么,别用你的脑子,你怎么还要考虑。”上官谨急眼了。
“非要说实话么,我可不想在你手下做事。”易冷找出一个硬核理由,把上官谨怼的无言以对。
也是,她资历比易冷浅,现在军械和行政级别却更高,难怪人家不乐意。
小上官老师铩羽而归。
易冷在北京还有一件事要做,就是探望吴德祖遗落在此的家属,那玛雅理论上是暖暖的堂姐,吴文芳的外孙女,金枝玉叶的很,但大户人家有讲究,不是明媒正娶的就不算数。
之前那玛雅在东晋资本上班,只能算是投行里养的漂亮花瓶,仅凭一个外经贸本科文凭想出成绩是不可能的,必须拿别的资源来向老男人们兑换,得亏黄皮虎帮助,那玛雅连续参与了几个大项目,把履历表装点的漂漂亮亮,后来东晋资本被孙老虎叶向晖等人吞了,黄皮虎也躺到了301,那玛雅失去了靠山,北京姑娘自然要回北京生活。
目前那玛雅在清华大学读研,这两年她挣钱不少,不工作也饿不死,又懒得上班,就继续深造了。
文泰诚和东晋资本现在都是叶向晖的了,以那玛雅和黄皮虎的关系,肯定不能再占用公司的房子和车子,她把国贸旁边的房子退了,车也还了,自己买了辆特斯拉,用家里早先摇的号上了牌,租了一套小公寓住着,活的潇潇洒洒,不亦乐乎。
这些资料,是易冷自己获取的,他本来就是搞情报的,侦察一个人太简单了,他知道那玛雅的手机号,知道她父母的住址,顺藤摸瓜就能找到玛雅新的住址,技术开锁进门之前不忘断掉室内的网络让监控失灵,然后根据住处的种种蛛丝马迹,就可以得到目标人物的大致生活画像。
移动网络时代,一个人的所有信息都呈现在网络上,不管是租房购物吃饭还是旅游打车开房间,易冷暂时没有能耐浸入淘宝京东携程美团滴滴的数据库,但是盗取那玛雅的手机没难度。
总之这是一个恐怖的怪蜀黍,用特工手段侦察侄女的生活细节,这事儿得亏没让暖暖知道,不然会把孩子吓到。
公交车站,易冷借着墨镜的掩饰,鹰隼一般的目光盯着人群中一个看似斯文的中年人,等他下手完了走过去撞了一下,对方一摸身上,刚扒窃来的手机不见了,就知道遇到高手了。
但是这个高手显然不是警察,露一手必然是为了别的事情,所以这个贼就没跑,反而站在原地等着接招。
“佛爷这一行不好混了吧?”易冷问道,佛爷是北京扒手行业给自己的雅号,以前流行钱包纸币非智能手机的时代,他们活跃的很,现在人出门都不带钱包了,就一个手机还时刻捏在手里,想偷都没机会。
“我三天没开张了,您行行好……”佛爷苦着脸求饶。
“帮我把一个人的手机拿来,我赏你这个数。”易冷拿出一叠纸币,足有五千块。
佛爷眼睛亮了:“一言为定。”
就这样,当叔叔的临时雇佣了一个扒手,把正在逛街的那玛雅的手机偷了过来,扒手把手机给他,他履约付钱,打发滚蛋,然后拿出一个苹果接口的优盘插入手机,自动下载软件,从而实现对手机的控制。
另一边,那玛雅发现手机不见了,找遍全身和包里都找不见,她意识到手机丢了,手机虽然设定了面容解锁也怕破解啊,里面各种银行app里可藏着她全部身家呢。
那玛雅是自己逛街,想借个手机都找不到人,她灵机一动,从路人中找了一个面容憨厚背着双肩包穿着t恤和沙滩短裤的男孩,要求借用手机,屌丝男一看这么大美女相求,二话不说就贡献出自己的小米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