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经理说:“荻港人都知道,这是公开的秘密,我还知道他去了哪,先去的新加坡,后来去的北京,现总统亲中,把儿子送去做质的。”
这都哪跟哪啊,却歪打正着,搞的小舅舅后面的关子都没法卖了。
人家连这样做的动机流程都说的一清二楚,吴家的太子继承人,将来是要做总统的,吴家永远统治埭岘,就像李家统治新加坡那样……
身处埭岘,想不看到及吴德祖都难,在新当选总统吴文芳的刻意安排下,阿祖的挂像到处可见,只是人被PS的溜光水滑,符合埭岘的审美需求,已经不太像本人了。
大家在酒店里各自上网搜索相关信息,本地论坛的帖子浩如烟海,一年都看不完,深入学习之后,她们赞叹于阿祖的丰功伟绩,也惊叹于这个人的挥金如土,风流放荡。.
但阿狸却产生了一丝疑惑,这两个人压根儿就不是一个人好吧,如果黄皮虎就是吴德祖,那他在江尾这两年的表现,与传说中的花花公子加革命英雄的形象大相径庭啊。
忽然窗外传来一阵噪音,阿狸探头出去,街上有百十人举着标语游行,喊的口号好像和大选有关,她拿出长焦相机看过去,原来是工党的支持者在抗议大选舞弊,要求重新选举。
阿狸一点也不惊讶,民主国家这种情景很正常。
如果她知道对面楼上,中情局的约翰.巴恩斯拿着望远镜正在评估游行效果,恐怕就不会这样想了。
当初巴恩斯以泄露瑞克斯的秘密来要挟吴文芳上台后撕毁与中国签订的港口承建合同,当时迫于形式,吴文芳只能答应,但是真正竞选胜利之后就反悔了,上周刚出席了港口建设奠基剪彩仪式,埭岘外交部还放出风来,总统女士会在合适的时间访问北京。
吴文芳做了初一,巴恩斯做十五。
……
愉快的寒假旅行很快结束了,向冰也和美联社的记者朋友联系上,她转下一站去调查东南亚渔奴秘密,其他人乘机返回国内。
一路上小舅舅旁敲侧击,总是在说黄先生的各种好处,阿狸冰雪聪明,岂能听不出其中意思,她也很干脆,直接告诉小舅舅,如果你有合适的女性朋友,可以介绍给他啊。
小舅舅语重心长:“阿狸,黄皮虎是江东造船长的总经理,他还掌握着欧氏三成的股份,你表姐差点嫁给他,这些事情本来不想告诉你的,现在看来不说不行了,你爸爸半辈子的心血就在欧氏,如果能自家人内部消化的话,我想他的身体都会好起来的。”
阿狸不假思索道:“表姐不要的,我也不要。”
小舅舅说:“是人家不要你表姐……我坦白说吧这桩婚事吴总统是介绍人,你爸妈也都首肯了。”
阿狸说:“那又怎样呢?”
小舅舅说:“咱们做事要放长远考虑,底层的人只考虑明天的吃喝,中产阶级能看到今后四五年就算不错,大户人家要考虑的是整个家族的发展和未来,年纪轻轻就要确定发展路线,比如跳水冠军嫁给香港豪门,那是将来要做特首夫人的,你难道就不想做第一夫人么?”
阿狸忍不住笑了,韩剧里的豪门家族政治婚姻竟然落在自己身上,演电视剧呢?
“你笑什么?”小舅舅道。
“我想起有一次放假,老黄开着五菱之光送我去机场,路上还和一个开差头的打了一架。”阿狸说,“那样的一个老黄,是多么的接地气,和你们说的世家公子,革命英雄,埭岘格瓦拉,完全不是一个人。”
小舅舅急了:“你也看到了,确实是一个人。”
阿狸嗤之以鼻:“新闻上还说他有老婆孩子呢。”
这一点BUG连小舅舅都不好解释,想了半天说:“可能是假夫妻,假孩子,我看有帖子揭秘的,说是为了竞选,必须找人演老婆孩子,这样的男人才值得国民信任。”
阿狸直奔主题:“说了那么多,到底是你们的意思,还是他的意思?”
小舅舅耍了个滑头:“都是。”
阿狸说:“我和他认识这么久了,如果缘分到了,早该发生点什么了,但是却没有,只能说明这只是你们的一厢情愿,老黄根本不知道。”
分析的没毛病,小舅舅也无言以对。
……
易冷正在经历他的个人事业高光时刻,厂里三艘护卫舰同时开工建造,其实这并不是他个人努力的结果,而是沾了国家总体战略的光。
为了祖国统一大业,海军需要新舰,旧舰船大量淘汰,加上外销需要,近海卫士类型的轻型多功能护卫舰大批下饺子,厂家船台不够用,新成立的江东造船厂就肩负起了造舰任务,三艘舰二十亿的大单就这样砸过来,全算作了黄总经理的业绩。
要说纯沾光那也有点冤枉他,要不是他多次往返北京,出没于海军大院,和各位首长混个脸熟,又不遗余力的投入资本,奔走呼吁,好歹把舞台搭建起来了,设备工人也基本到位,否则就算蛋糕来了,你都没有桌椅碗筷,只剩一张嘴怎么吃。
新舰在初春开工,铺设龙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天天变大,图纸是现成的,技术是成熟的,材料是外购的,只需要焊接安装就可,对于一家老牌造船企业来说,小菜一碟。
船厂上下喜气洋洋,领导们脸上也都洋溢着幸福的红光,这三艘舰大家一起吃,江尾造船厂承建一艘,近江造船厂承建两艘,但合同是江东造船厂签的,等于在事实上已经将两船整合起来,实属大功一件。
有了这个大功劳,黄皮虎的一把手位置就坐稳了,他特地去感谢了陆天明,又给秦德昌打电话表达谢意,没有领导的栽培,单凭个人的努力是完全做不到的。
这不是拍马屁,而是实情,领导想栽培你,就给你安排简单却容易出成绩的活儿,领导想弄你,就把你放到你最不擅长的位置上,让你一身本领发挥不出,还处处受挫。
易冷有一种错觉,当官真容易,尤其在这种员工众多的大企业里,有种当皇帝的感觉,倒背着手走在厂区里,前呼后拥一帮人跟着,随便说一句话,甚至一个眼神,都有人去领会,去揣测,去做调整。
人在高位,身边全是花团锦簇,当初在玉梅饭店做厨子时,连尹炳松那样的货都想欺负自己,易冷回忆从前,不由得在驻足片刻。
“黄总,我汇报一下,这里的卫生是归外包打扫的,我回去就换掉这家外包。”见他站的稍微久了点,还皱起眉头,手下还以为领导发现了卫生死角,赶紧解释。
易冷不动声色,只是微微点头,他和武庆山一个红脸儿一个白脸儿,他是严肃的总经理,武庆山是仁慈的董事长兼书记。
视察到食堂的时候,天花板上的电视机正在放国际新闻,说在印尼军方在苏拉威西海域一座小岛上发现上百名被囚禁的渔奴,并予以解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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