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一个风和日丽的早晨,蒂娜和阿贝德用过早餐在前庭凉亭下围着一箩鲜艳绢帛干着熟悉的针线活儿,闲聊间有仆人通报黑乔克来访。阿贝德让仆人将他迎进来又对蒂娜说道:“这位先生对你心生情愫,你倒可以考虑与他增进了解,你年纪也不轻了,是该为终身大事寻个着落了。”
“母亲说哪里话?女儿心中始终放不下王子,哪儿还有容下别人的地方?”蒂娜忧伤道。
“嗨---”阿贝德叹了口气说道:“还是忘了他吧,王廷已不复存在,他再也不是王子了,再说蒂利尔篡权夺位后宣称王子已被国王残害于黑狱中。虽然信息的真假难辨,但王子迟迟未站长出来公开辟谣,想来是凶多吉少。还是忘了那个不幸的人儿,忘了不幸的过去吧人终究是要好好活着的!”她叹息着劝道。
蒂娜沉默不语,回忆引起的忧伤使她抑郁不已,放下手头活计呆坐在条石长椅上,烦闷的往事扰得她心绪纷乱。
“先生当真勤勉,清早即来山中消遣,您是从市区赶来的吗?”沃娜说着命仆人备上茶炊。
“不劳阿姨费心,我是专程来接蒂娜和管家到城南敝人开办的工厂观访的,顺便也带她到市区逛逛。我想青春洋溢的年纪,总呆在家中难免感到乏味,不知在下所言是否合小姐心意?”
“先生情感细腻,到挺会替他人着想。也罢,既是先生盛情相邀,我且和管家随你走一遭吧。”蒂娜微笑道。
或许因她天生具有超尘脱俗的气质,对生活抱持着严肃而悲悯的态度,寻常的情感流露多少沾染些悲春伤秋色彩,以至于她感情起伏对现实的影响即能为主观思想控制调节,显得自然而然,仅仅一个微笑就使之前内心所有的不如意尽然消逝于外表。
黑乔克从未见过他有如此迷人的时刻,从前在十方国的那位柯德妹妹,每次见到都和臣子及仆人一样表现得谦恭拘谨。无论是早先做为臣属或后来的情人,她在自己面前展现的都是臣民对王室成员应有的谦卑仪态。那时他觉得一切本是天经地义,他将作为她的夫君和国王与她共同在人间生活,直至辞世的那一天她都会依照王廷律法的要求对自己履行君臣义务。
那时他是沉静的,也是谦卑的。如今她表现得冷傲而自信,浑身散发着威严不可侵犯的魅力,仿佛秋日里傲然于凛冽冷风中的鲜艳雏菊,不由得令观者为她动人气质与卓然品质所折服。
见美丽的蒂娜答应了自己邀请,黑乔克抑制着内心狂喜,微笑道:“时候不早了,我们还要逛很多的地方,抓紧时间动身吧。”说着,对蒂娜做了个躬身迎请的手势。
几人向阿贝德作辞出了北郊别院前庭登上各自车辆,两车先后驶离了村子。
轿车穿过车流稀疏的乡间道路,行经人员辐辏,交通繁忙的城镇市集,一路从群山环绕的郊外渐次驶入平坦开阔的乡镇,穿过高楼林立街道纵横的城市中心区域,驶入一个遍地工厂屋顶烟囱冒着滚滚浓烟的广阔谷地。
谷地里的建筑鳞次栉比,错落有致,比之密集紧凑的市中心甚为开阔简洁,高大的厂房被一条条混凝土大道间隔开,道旁苗圃里生机盎然的绿植被修剪得整齐干净,协调统一。
蒂娜还在出神观看路旁厂房屋顶一座座车轮一样的排风扇急速迎风旋转,轿车已经驶入谷地一处围墙上镶嵌着“南大洋实业”五个金色金阙国文字的大院里。
车辆在院内停车场停下,黑乔克下车帮蒂娜打开车门躬身道:“小姐,我们到了,请吧!”
蒂娜微笑下车,原地举头仰望周遭环绕的高楼大厦,对黑乔克说道:“这些都是先生的工厂吗?嗯看起来挺气派的,就是不知道先生是干什么行当的呢?”
“这是谷物加工场,主要负责将市场上收集到的谷物去壳加工成制成品销往海外。走吧,我们到里头去逛逛,看看与十方国劳动场面别有不同的繁忙场景。”说罢,带着自己的司机拽开步履引导蒂娜和管家朝前方一幢不停发出机器轰鸣的厂房走去。
四人进到厂房内漫步于一排排开动的机械之间的过道上,周遭从事加工作业的工人频频向黑乔克致以热情问候。
“我常来这儿,对我问候的都是些熟识的老员工和管理层骨干。”
话音刚落,只见两名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从大门外匆匆走来,到了近前对黑乔克微笑招呼道:“老板亲临厂区视察工作,怎不提前知会一声,我们也好预先布置接待工作。”
“不必麻烦了,我这次只带朋友来随便逛逛,一会儿就走,你们忙你们的去吧!”
二人极力挽留,欲设宴招待一行人,被黑乔克予以拒绝,最后实在受不了他们仅对雇主才会表现的过分热情便找了个由头将他们支开来了。
“这两位是加工厂的经理,负责厂区日常生产经营。”黑乔克边说边引导两人在千余平米的厂房内逛悠,详细解答了二人对工厂运作提出的相关问题,参观完谷物加工厂又领着二人驱车去到相距十公里外的制药厂参观药品生产和包装过程。而后载着他们到位于市区繁华商业街的写字楼参观南大洋实业的核心办公区,那是一幢五十层高的摩天大楼,黑乔克赁下第三十层做为办公区。
他们将车泊于地下车位,搭乘电梯上到拥有大小八十个房间的第三十层办公区。南大洋实业所有数据业务都是在这个廊道贯通,迷宫一样复杂交错的楼层里的各主要部门集中处理。
几人在办公区逛了一圈,时近正午,黑乔克将他们带到就近的一处酒店用餐,餐后在酒店开好房间小憩。临别之际约定午后两点前往市内的影院观影。
午间两点,黑乔克如约而至,蒂娜也早早于客房内等候,两人见了面,蒂娜告知他管家临时有事已先回北郊别院,行前托她捎话烦他晚些时候将蒂娜送回别院。
“哦,小事一桩,真叫人感到意外,管家不是一直提防着在下怕我对小姐不怀好意吗?如何又放心让敝人送小姐回去了哩!”黑乔克微笑道。
“看法是可以转变的,既然先生事业有成,还是位谦谦君子,想来该不屑于卑鄙小人所为吧?”蒂娜含笑道。
“嗯,确是有理,那么我们起行吧。今日影院播放的是《大洋上的正义》---一部歌颂金阙国支援十方国对聚宝国发动海上攻势的电影,是非常精彩的战争片---你看过电影吗?”两人步出酒店的路上黑乔克问道。
“没有,电影或戏剧我都不感兴趣。”蒂娜简短回应着掩盖她对金阙国文化缺乏了解的事实。
“好吧,我们今日就出于对金阙国帮助十方国义举的肯定,到影院为这部电影捧场吧!”黑乔克看穿了蒂娜的本意笑道。
如此,二人又在电影院消遣了两个钟头,离开影院时近黄昏,两用罢晚餐,蒂娜以为和这位新朋友相处融洽的一天会就此结束,于是,在走出餐厅时对他询问道:“黑乔克先生,我们可以回桑田村了吗?”
“小姐困乏了吗?若不是很疲倦,晚些时候有一个为金阙国海军筹款的宴会,我想与您一同出席,因为与会嘉宾都是些褐丘市颇有地位的人物,和他们互相结识对您在褐丘市未来的发展不会有什么坏处的。”
见蒂娜有所迟疑,黑乔克继续说道:“我保证午夜之前送您回去---如何?”
“好吧!”蒂娜矜持的点头答道,两人登车望城南驶去。
“宴会举办地设在郊区吗?”看着窗外的街景蒂娜谨慎地问道。
“当然不是,我的一个朋友住在南区,他要和我们一齐赴会,所以得先去和他会合。”黑乔克微笑道。
两人乘车穿过城南人口密集的居民区,抵达褐丘市第一大河褐河畔一排富丽堂皇的别墅区。在外观相仿的一栋别墅院墙外按了两下汽车喇叭。
俄顷,院墙上的雕花铁门缓缓开启,黑乔克将车驶入院中。此时,别墅里走出一位风度翩翩的俊朗青年,那青年身姿矫健,快步小跑下露台,到了黑乔克窗外俯身对他问道:“怎么才来?这位美丽的小姐又是何许人?之前怎从未听你提起过?”
“呃我来为二位引荐一下---蒂娜小姐,十方国侨民,我们也是前几日才偶然结识---这位是阿莫,我的贸易合作伙伴,我们也仅相识月余而已,说起来我与你们都不算熟稔,大伙儿正好重新认识一番。”
两位陌生人彼此隔着车门问候了,黑乔克催着阿莫快些取车同行。
那青年倒是个利索人,说了一声“稍候!”便转身跑进屋内。不一会儿,屋后驶出一辆黑色轿车,确定了司机是阿莫后,两车缓缓驶离别墅院子望市区而去。
三人来到市区高楼林立的繁华街道,驱车进入一家名为“四海酒店”的酒楼地下车库。
下了车几人乘电梯登上三楼,走出电梯过道向一旁的迎宾侍者递上请柬,侍者引导几人进入人头攒动的宴会厅。面对眼前衣着光鲜的富绅和珠光宝气的女士们在明亮的金色水晶吊灯映照得璀璨耀眼的大厅里穿梭侃谈,三人自然而然融入了浓郁的交际氛围中。
阿莫从人群中游走的侍者擎着的托盘里为两人各取了一杯甜酒,自己要了杯葡萄酒,他们悠闲地品尝美酒,聊些无足轻重的话题。
蒂娜紧跟着黑乔克,初临金阙国的首次聚会,她对陌生的一切感到有些无所适从。只得跟随两人于密集的人群间穿梭,默默地看着两位男伴和相识的来宾互相招呼寒暄。当他们向近前交谈的人介绍她时,她就以熟记的金阙国语言,尽力将话题引到自己可以流利沟通的事物上,生怕一不小心暴露了自己的短处,惹来富豪小姐们笑话。此刻她所表现的谨慎言行已不单是为了隐藏自己的真实身份,更是为了得到出席宴会的嘉宾尊重。
她言谈得体,对答如流,天生的贵族身份使她应对这方面事务时游刃有余,两位男伴却没太在意她的表现,俨然视她为生活在同一圈子的人物。
她与黑乔克与之引荐的一对富豪夫妇饶有兴味闲侃之际,黑乔克已主动前往大厅中央搭讪了两位褐丘市议员和他们兴致盎然的聊开了。
“议员先生,好久不见,能于此相遇真是太好了!两位别来无恙呀!”一个生硬粗鲁的声音传入蒂娜耳中,她循声望去,见一表情阴鸷,眼神犀利的青年从门口迎面走来。
那青年中等身材着一身精致的黑色礼服,脚蹬一双擦拭得油光铮亮的黑皮靴,神情中自带一股桀骜不驯气息。
“呦,这不是南大洋实业的掌舵者黑乔克吗?今晚的爱国筹款活动跟你也有关系吗?我以为阁下长期寓居海外,是完全没必要参加这类向祖国表现忠贞的聚会的。来到这么个神圣庄严的场合你就不会有隔阂感吗?”那青年嘲讽道。
“德约纳先生此言差矣,如今正值祖国深陷危机之际,凡愿与我们站在一起共同抵抗世界最强大侵略者的能人志士都是我们最宝贵的盟友。先生这般见外,发表此等不利团结世界有识之士坚守义举的言论,传出去怕是会令天下义士心寒,也会遭国人鄙弃呀!”
那位起先还和黑乔克谈笑风生的议员,开言对青年驳斥道。
“呃我对黑乔克先生的爱国心并未存有任何质疑,先生能在祖国危难之际,毅然归国,足见阁下对祖国的一片赤诚,但先生在物资上支援十方国抵抗武装背后的动机就着实令人费解了。麦尔斯始终都是扶不上墙的跳梁小丑,在远征军与十方国傀儡政权联手打击下早晚得悄无声息的被消灭殆尽,而这甚至上不了金阙国媒体的国际版面,您慷慨资助这么个”
“先生见过麦尔斯吗?我觉得您倒更像是跳梁小丑,统领一支军队坚持和强敌战斗的勇士绝对胜过一个只会耍嘴皮子的人!”蒂娜打断那人言语,毫不客气反击道。
“这位小姐是黑乔克先生的什么人吗?小姐伶牙俐齿,对敝人的反驳倒也颇有说服力,但实力不济的情况下纵然麦尔斯勇气过人,终无法对大局产生影响,小姐是否赞成敝人对麦尔斯及他领导的‘丛林军队’做出的结论?据说他被洛斯重创后就躲进了十方国东部的茂密丛林里再也不敢和敌人决战了!”
“若什么事情都只看表面,那么这世上的许多事情做起来就完全是多余的。譬如,聚宝国和十方国政府的联盟声势远超金阙国的东方联盟,金阙国是否会只看表象就放弃和聚宝国的战争呢?事情是明摆着的---当然不会!”蒂娜果决回应道。
德约纳被蒂娜抢白一顿,不愿和她过多争辩,对黑乔克干笑道:“你还未对我介绍这位女士的身份哩?她和你一样都钟情于麦尔斯这匹黑马那话怎么说来着---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好像真是这么个道理!”
“这位蒂娜女士是十方国侨民,她的意见多少都能代表十方国的主流民意。在十方国人眼中,蒂利尔这个靠篡位登上十方国权力巅峰的金阙国人不过是个异族僭主,永远也得不到十方国主流人群的认可,这就是为什么我看好麦尔斯的道理!”黑乔克铿锵有力答道。
“好巧啊!这也是我和我的‘远洋航运公司’支持蒂利尔的原因。他是个幸运的人,‘金枪鱼’号唯一的幸存者,这艘船是远洋航运公司的前身‘世界贸易公司’名下最大的货船。算起来,我和他还有不小渊源哩!假如这船没有发生海难,而我还能有幸收购‘世界贸易公司’或许他现在还可能是我的下属哩!但这只是我支持他的众多原因之一。重点是麦尔斯不是一个可以被影响和驾驭的人,若我们帮助他成功推翻临时政府,以他提出来的那些鼓噪人心的激进口号和政治主张,金阙国定然落不着什么好处,甚至可能被他当做潜在对手来对付,我们为什么要做这么一件费力不讨好的事情呢?
反之,若我们支持蒂利尔,只要赶走了聚宝国人我们就可以成为他新的庇护人,也就是十方国的庇护人,那时我们将取得聚宝国今日在十方国的一切特权,这样不是对金阙国更有利吗?”青年意气风发,滔滔不绝。
“哈哈”黑乔克忽然忍不住笑出了声,而后说道:“你就没想过即使聚宝国和金阙国身份易位,聚宝国人同样会支持麦尔斯这样的十方国民间抵抗组织吗?并且同样会在十方国以外继续对我们作战。你觉得凭聚宝国的实力都无法控制的局面金阙国可以吗?你的问题在于没有认识到正义的永恒性以及世界政治格局的对立性,想要彻底消灭麦尔斯这类以广大底层民众组建的抵抗武装是不可能的。即使暂时消灭了某个组织,也会有别的组织取而代之。如你所言他们或许成不了气候,但却永远不会根绝,因为永远会有一个足以撬动世界格局的大国为削弱主要竞争国家或明或暗为所支持的地方武装提供持久与敌战斗的力量。
诚然,相对于傀儡政府和侵略者,抵抗组织的力量微不足道,但他们心中燃烧的希望永不会熄灭。除非借着十方国互相角力的两个大国有一方被毁灭,盘旋在十方国上空的两股强大力量才会被某一方完全替代---这种事情可能发生吗?所以,源源不绝将资源投入到一个动乱的国家中,永远的耗损着国力却得不到期望的回报,这种行为难道是明智的吗?”黑乔克蹙额问道。
“你怎么知道聚宝国控制不了的局面我们也一定办不到呢?难道我们祖国远超聚宝国的发展速度和潜力你都视而不见吗?与聚宝国进行的一系列海战中,我们始终占据主动。当下他们的海上舰队已被我们强大的海军逼迫得只能龟缩在十方国大陆近海附近游弋,攻下十字岬指日可待。我们的实力已超越聚宝国是不争的事实,将来还会变得更强大。假使你非要坚持我们从聚宝国手中接管十方国以后无法比他做得更好的观点,特别是在军事方面消灭一切反对我们的敌人,那我也无话可说,我总不能和一个基本常识都没有的人去争论世界权力格局的发展和变化吧?只要认识到我们的国力发展速度远超聚宝国,你就会明白对付一个强大的聚宝国也不过如此,何况是些零星松散的地方军事组织。”
“嗯,你说得对。曾经的十方国突袭金地岛,将聚宝国派驻岛上的军政人员赶的赶,杀的杀,他们觉得自己打败了聚宝国在岛上的一小撮驻军就等于打败了强大的聚宝国。后来我们都知道,聚宝国派出了强大舰队对十方国展开毁灭性的报复,金地港也被他们重新夺回去,他们为此还差点占领了十方国。若非我们迫于形势需要,毅然出兵对十方国施援,那么第一次南大洋战争就可以产生今日的局面,完全没必要签署了休战协定后再打一场---两场战争发起之前金地岛都不在我们手里,虽然现在我们仍实际占据该岛,但大家都知道,无论什么人入主十方国政府都不会放弃对该岛的权力声索,为何第一次南大洋战争结束我们不将之据为己有,而是主动送还十方国手中?因为凭我们那时的实力还没有绝对把握能彻底打败聚宝国海军,就算想要强占金地岛也是有心无力。说来,我们对聚宝国建立起的全面优势最该感激的是第一次南大洋战争期间的十方国军队,他们消灭了聚宝国三十万的军力,使得聚宝国为了应付这场伤亡巨大的战争,不得不从全世界殖民地抽调更多兵力投入进十方国战场。我们因此得以在各个殖民地对聚宝国形成军事压制,并将利益扩大化。
若说我们对聚宝国具有什么优势的话,那也是第一次南大洋战争以后确立的,而这建立在和十方国达成的公平联盟关系之上。倘使阁下以为金阙国可以取代聚宝国长期占有金地岛,甚至控制整个十方国,那无异于痴人说梦,谁会愿意和占有世界最多殖民地的聚宝国进行长期虚耗国力的对抗呢?十方国也不会放弃任何攻击侵略者的有利时机,您现在见到的对聚宝国保持的军力优势必将化为乌有---别再想你的战争潜力了,再多的资源都经不起战争的消耗,面对一个正面决战的强国如此,面对那些神出鬼没,永远想着在山中狩猎侵略者的游击队亦如是!”
“哼!我们分明屡战屡胜,你就偏得扯第一次南大洋战争十方国的功绩,第一次战争是第一次战争,现在的十方国军队被打得溃不成军,哪还有什么战力可言?而我们海军摆在眼前的胜利成果你就视而不见,还说什么再多的资源都经不起战争消耗?那你还支持频繁向临时政府发起挑衅的麦尔斯做什么呢?你要是真那么喜欢和平,不如把自己的公司及手头全部财产都交给我负责,我保证会毫无保留将它们用来支援极力主张和平与合作的蒂利尔政府。”德约纳神情不屑讥诮道。
“你简直是放屁,难道你不知道蒂利尔政府是聚宝国的傀儡工具吗?竟还大言不惭说出这种是非不明的话。虽然他是棵墙头草,但却是歪向聚宝国一边的,你一厢情愿要支持祖国的败类,也得等他向你表忠心的那天,照现在这种做法,当心被人检举指控你叛国!”一旁的阿莫怒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