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

夜色降临，大地一片黑暗。

此时，宁安正在指挥室低头画着什么，忽然听见震耳欲聋的喊杀声传来，紧跟着的是火雷的爆炸声和火铳发射时的巨响。

“完颜术骨这是动了真怒，哼哼，不过正合我心。”宁安自语一句，并不抬头，专心于自己的事。

他不准备再登上城头。

经过这几日的鏖战，无论是士兵还是将领已经适应了与金国军队如此高烈度的厮杀，应对起来游刃有余。

之前，他担心出意外，所以亲自督战。

可战损比一出，他彻底安下了心，剩下的让他们自由发挥即可。

他得给他们一点自由发挥的机会。

接下来的数日，双方俱都铆足了劲，藩军士兵存步不让，金国决死争夺。

鏖战之下，战场上的尸体叠了一层又一层，有那么一会儿休战的时间清理干净，再次厮杀之后，又继续堆积，如此反复。

不过无论怎么打，双方之前的战损比却基本上固定了。

一日日打下去，藩军士气越大越高，而金军却越发心惊胆战。

直到一天晚上，金国军队没有再向往日那样发起夜战，宁安猜测金国军队怕是到强弩之末了。

“殿下，迄今为止，金国大体已经伤亡近三十万了，就是铁打的军队恐怕也要支撑不住，他们想必是要撤。”冷铁双手握拳，眼中闪烁着兴奋。

上次大胜，藩军惊艳了大宁，而这次的战绩足以载入史册。

这可是载入史册啊，可比祖文冒青烟难多了，曾经何时，他们不过是默默无闻的军中武夫，何曾想过会有这个待遇。

顾远忠，高阳等将领也个个神色飞扬，比喝醉一场还要舒爽。

柳青用欣赏女婿地眼神，注视宁安，道，“这是有完颜术骨坐镇，否则伤亡二十万，就足以让金国军队崩溃。”

宁安点点头。

二人之言一点不假。

古代军队一般战损达到十分之一的时候就有可能溃败，能达到十分之二就相当不错了。

金国能在战损达到六成还没有崩溃，一来是长久对大宁的优越心里，二来是完颜术骨这个皇帝御驾亲征，三则是全国一致的决心。

金国从上到下十分清楚，只有消灭大宁，汲取大宁血肉才能让金国进一步强大。

“既然如此，那就让骑兵准备好，也让他们见识下我们大宁的钢铁洪流。”宁安嘴角上扬。

对金国这样的异族来说，他们哪怕还有一颗锋利的牙齿，也得上来咬你一口肉吃，此等其心必异的异族，唯有将他们的牙齿全部敲碎，他们方能懂得什么叫卑微。

立在城头上，遥遥望着金国大营，宁安大笑道，“诸位，从今天开始，攻守之势异也，那北方的万里河山，寇可往，吾亦可往！”

“寇可往，吾亦可往！”

“寇可往，吾亦可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