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卖身的流民,全要了。”
雪依然在下,落在流民黑色的头发上如朵朵白色小花。
望着在寒风中卷缩一团的流民,宁安大手一挥,十分豪气。
大宁的门阀和勋贵压榨百姓,肥了自己。
他通过东海王的商货收割他们的财富,反哺百姓。
这银子,他花的一点也不心疼。
“都要?妇孺老人也要吗?”余钱问道。
他喜欢银子,但不是没有良心。
只是,他终究是东海王府的管家,职责是办好东海王交代的每一件差事。
尽管对流民里的妇孺老人也很同情。
但之前,他主要买下的还是流民中的青壮年。
“没错。”宁安回了一句。
余钱心疼银子,但又因这些妇孺老人得救而快乐。
不过,他有些不明白,东海王为什么花银子买下这些没有用处的弱者。
于是他道,“殿下,这里面又有什么道理?”
因为就藩晋州的大事已定,通过展会又捞了一笔,宁安这几日的心情一直不错。
闻言,他向这位老管家解释道,“这些老弱妇孺里面,有的是青壮们的家眷,他们卖身换来碎银几两,为的是让她们能多活几日。”
“如果我们只带走青壮,不管他们家眷的死活,即便去了晋州,他们也会思念亲人,不会老老实实待在晋州。”
余钱恍然大悟,“殿下说的极是。”
宁安笑了笑继续道,“至于那些家里没有青壮的妇孺,家里没有妇孺的青壮,买下他们之后,可以让他们凑成一对过日子嘛。”
“嘿嘿,那些青壮岂不是嘴要乐歪了。”余钱也笑起来。
卖身的奴仆可没有选择婚嫁的权利。
譬如,大户人家的家丁只有受到主人的赏识,主人或许才会赐个婢女嫁给他。
又说笑了两句,余钱领着家丁开始采买卖身的流民。
这次,他也不分高矮胖瘦,大把大把撒银子,将流民们买下。
流民们为了活下来,常常希望全家卖身,到大户人家为奴为仆,有口饭吃。
但大户人家也不傻,他们只买自己想要的,谁也不会没事去养个老弱病残。
所以,宁安这个买法顿时在流民中们中间引起了轩然大波。
甚至一些不愿意分离而硬撑着不愿卖身的流民也给自己插上了草标。
“男女青壮五两一位,男女小童三两一位,老妪老汉一两。”见卖身的流民纷纷聚过来,王府家丁们叫起来。
宁安在一侧听着,计算了下,买下一家六口人人估计要花费个十八两左右。
这样,一千个家庭就是一万八千两,一万个家庭就是十八万两。
“真是乱世人不如狗,人命堪比草芥。”宁安叹息一声。
这点银子相比他刚刚入手的五百万两真是九牛一毛了。
当然,这只是他买下这些流民的费用。
今后这些流民的衣食用度也得他负责,直到他们在晋州安定下来。
接下来的数日,王府持续采买卖身的流民,即便过年也没有停止。
一晃过来正月十五元宵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