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寝殿前,秋云正拿着药杵在药舂里上下捣动,白腻的额头上,冒出细微的汗珠。
此时,从药舂里飘出淡淡花香以及酒精的味道。
这正是制造香水的过程之一。
而香水正是宁安给顾才人的“药”。
按照温圩的说法,顾才人虽然有狐臭,但不是很严重。
可即便如此,足以破坏她在皇帝宁淳心中的形象。
针对这个问题,他给了温圩两个步骤。
第一,让顾才人刮去腋毛,第二便是喷上香水。
如此,基本上可以掩饰掉狐臭这个问题。
他之所以这么有经验,倒不是他什么都懂。
而是他在公司的时候,一个秘书与顾才人有同样的毛病,她就是这么解决的。
若不是她自己亲口说,很多人甚至不知道她有轻微狐臭。
“累不累?换本王来吧。”宁安对小丫头说道。
今天,管家余钱把他要的桂花花瓣送来,他便兴致冲冲找来药舂亲自捣药。
想要提炼出花中的香精,先要把花瓣捣碎,再加上高浓度酒精过滤即可。
他正忙着的时候,秋云抢下了他的活。
“不累。”秋云嘴里嚼着麦芽糖,擦了擦汗,笑嘻嘻的。
只是越来越粗重的呼吸出卖了她。
宁安摇了摇头,从她手里接过药杵,让她站一边吃糖,自己又大力捣起来。
伴随花瓣越来越细碎,浓郁桂花香飘满了整个院子。
耳房里。
茗香抱着膝盖坐在床上,脸上犹有未干的泪痕。
从东海王把她掠到这里,她回想以往种种,又恨自己的哥哥,又恨东海王,甚至恨世上每个男子。
正在痴想,浓郁的桂花香让她回过神来。
透过窗户,她望向院落,只见东海王正在舂着什么,和自己的小婢女有说有笑。
阳光洒在二人身上,散发着朦胧金光,让画面显得美好又不真实。
“秋云这丫头真是走运,吃两年苦,现在殿下弃恶从善,倒是把她当妹妹一样宠,重活都不让她干。”
“哎,令人羡慕,你我若是生的有秋云一半好看,也不用做劳什子粗使婢女。”
“不做劳什子粗使婢女,你还想做殿下的通房丫头不成,瞧你长得夜叉一样,殿下会吓醒的。”
“切,你能好哪去,我是夜叉,你就是女鬼。”
“……”
这时,门口粗使婢女拌起了嘴,惹的茗香嘴角上扬。
想到什么,她下了床,径直到了门口,要出去。
粗使婢女见状,立刻将茗香拦住。
“你们放心,我不逃,只是想出去走走。”茗香恢复了往日的气度,淡淡说道。
粗使婢女不敢自作主张,对视一眼,一人去向宁安回禀。
回来之后,她点来点头,不过她们依然跟在茗香身后。
茗香笑了笑,款步到了宁安身前,神色妩媚,“殿下怎么知道我喜欢桂花?这是给我准备的吗?”
“才不是,你想多了。”秋云翻了个白眼,使劲咬了咬嘴里的麦芽糖。
从见到茗香第一眼,她就在心里把茗香定为狐狸精。
她喜欢溪水,喜欢柳湘云,喜欢上官嫣然,就是不喜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