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海王府,上官嫣然手提毛笔,她的面前一张白纸,上面已经有了许多新写的字。
士子们离去不久,上官嫣然便过来了。
一个劲让宁安把在王府门口念的诗词复述出来。
“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宁安神情无奈,吐出一句。
接下来,他说一句,上官嫣然写一句,直到把这首词全部写完。
他不得不承认,上官嫣然的字的确好看。
这一幅字足以裱起来,挂在墙上作为艺术品。
“拿回去给爷爷,爷爷一定喜欢。”上官嫣然睫毛颤动,眼睛亮晶晶的。
转过头,望向宁安,她又道,“殿下深藏不露,今日露出一点,便教众人纷纷自叹不如了,今后看哪个士子还敢在殿下面前夸大。”
尽管她和爷爷是相信东海王的。
可不是所有人都像他们一样。
尤其是长安的那些青年才俊,见她为东海王的报社做事,背后常常嚼舌头。
甚至有人说她一介才女是为了嫁入皇家,才屈尊报社,为她惋惜。
还有说她有眼无珠的,皇子那么多,她偏偏挑中了东海王。
对这些流言蜚语,她虽然生气,但也无可奈何。
悠悠众口,她堵又堵不住。
而现在,她颇有一种扬眉吐气的感觉。
那些“青年才俊”不是个个自恃才华,鄙夷东海王吗?
他们倒是拿出些诗作来比一比。
“别忘了,这是辛弃疾的。”宁安提醒了一句。
他已经沾了现今古人很多光了,总得让他们留个名。
当然,上官嫣然还是会认为这些诗词是他的。
对此,他也不解释,解释也无用。
再者,他脸皮厚的很,其他人默认是他的,他也能脸不红,心不跳。
“何必这么麻烦,殿下用一个笔名不就行了,非要一首诗一个笔名,也不怕麻烦。”上官嫣然摇了摇头。
接着,她说道,“殿下现在该承认,那个王昌龄就是殿下,殿下就是王昌龄了吧。”
“这可真不是。”宁安又实话实说。
上官嫣然她跟在爷爷身边,自然不是对谋权场一无所知。
如果东海王承认了,就等于他在梨园诗会上骗了皇上。
定会有人拿此事来做文章。
她这么想,也以为宁安也是这么想的,于是不再追问,而是道,“我懂。”
宁安笑了笑,什么也没说,只是端起茶杯,静静喝茶。
这时,上官嫣然偷偷看了眼宁安,又收回目光,俏脸上隐显仰慕之色。
二人又讨论了一会儿报社的事,上官嫣然收起她写的诗词,抱在怀里,说道,“我回去了。”
说罢,她转身出了书房,小鹿一样轻快离去。
宁安挠了挠头,目送她的倩影消失。
就在这时,余钱匆匆走了过来。
到了书房,他抱怨道,“这些人真是一下都不想让殿下清闲,殿下,杜明锦求见。”
“杜明锦?”宁安皱了皱眉头,不明白为什么这个时候,他会过来。
但他还是让余钱放他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