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哎,你变了。”萧潜盯着宁安的眼睛。
宁安怔了下,“此言何意?”
萧潜道,“别人不了解你,我可了解你,我从牢狱出来便听说了你这几个月的作为,在外人看来你的言行奇奇怪怪,依旧像个纨绔所为,但我却知道,你已经在改过自新。”
宁安吃了一惊,没想到萧潜竟然一语中的,不愧是废太子遭贬黜之后,依然同废太子鬼混的人物。
不过,他不会承认,解释道,“舅舅想多了,改过自新实属过奖,只是因为一个人三岁时候撒尿玩泥巴,不可能十三岁还在撒尿玩泥巴,玩,也得换个法子玩,不是吗?”
“难道不是?也对,一晃两年过去了,你也长了两岁,是该有点不一样了。”萧潜有点怀疑自己的判断了。
他这位外甥,又是制茶,又是酿酒,的确开辟了纨绔的新天地。
摇了摇头,他笑了笑,“不过这样也好,刚才舅舅不过是玩笑,没打算让你去百香楼,体会过两年天牢的日子,我可不想让你也尝尝,你现在就很好,今后,我也要收敛一些了。”
宁安哭笑不得。
他这位舅舅在天牢里的改造还是有点效果的。
而从他的话语里,他也能感受到,这位舅舅说的是真心话。
他经历过天牢之苦,显然不想让废太子继续作恶,最终身困天牢,余生悲惨。
似乎想到什么,他忽然皱了皱眉头,“这次来,除了道谢,还有一件事要跟你说,算是报答你,否则我可能真的要在天牢呆一辈子。”
沉吟了下,他道,“我无意中听说,杨为先有意将百香楼那位花魁送到宫中,讨皇上的欢心……”
说到这,萧潜便停下了。
他不需要说的太多,权谋场里的人很清楚杨为先要干什么。
宁安也清楚,而且比任何人都清楚。
宋朝有陈师师,明朝有陈圆圆,谁说帝王不风流?
为了这两个青楼女子,一个帝王不早朝,一个葬送了江山。
他这位父皇后宫无数,子嗣众多,又岂是个坐怀不乱的君子?
作为两朝老臣,杨为先比谁能了解他这位父皇的秉性。
选择这一招对他来说,失败了没有损失,胜利了可就获利百倍。
一旦这位花魁获得专宠,又肯为杨为先谋事,那么她对宁淳吹吹耳边风,便可能葬送一个人的命运。
“那又如何?”宁安故意装不懂。
萧潜叹了口气,更相信这位外甥没有变了,还是如此的笨。
他解释道,“所以你要小心点,不要为非作歹,到时候杨为先若是让她在皇上面前说你的坏话,你就完了。”
“哦,怪不得你要收敛。”宁安点点头。
萧潜老脸一红,宁安说中了。
“咳咳,反正作为你的舅舅,我该说的都说了,听不听在你,到时候再哭鼻子就晚了。”萧潜灌了自己一大口茶,“啧啧,这就是金花茶吧?味道不错,给我拿几包带回去喝。”
宁安白了他一眼,示意拿几块茶砖给他。
素水笑着离去,东海王这位舅舅刚才一番话让她很高兴。
他没有再同东海王鬼混,还在劝东海王要安分。
“我也去。”秋云害怕萧潜,忙跟在素水后面去了。
只剩下两人,宁安看似无意说道,“难道外公就眼睁睁看这位花魁入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