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秤?这和以前官府用斗量来收税不同,排队的时候陈二牛见排在前面的人过完秤后都很开心,心里很是纳闷,不明白他们为何高兴。
将车里所有的粮称完,吏员有吩咐陈氏父子将麻袋里的粮食倒到粮站的斗中,然后再将所有的麻袋绑起来称,说是要去皮!
“陈二牛,按着你的地契以及除完皮后剩下的粮食合算,多出来二百六十斤粮,军政府规定多出来的粮要合成钱,共计合钱2260文,这是4块银元再加260文纸钱和完税凭证,你看一下,没有问题的话画押!”税员合算完后,拿着钱和票据开始给陈二牛办纳税手续。
接过吏员递过来的钱和票据,陈二牛脑子迷迷糊糊的画起了押!
怎么回事?自己明明是按着缴正税的数目拉的粮食,咋缴着多了出来,白得了四块多银元?
直到走出粮站,陈二牛都没想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阿爹!咱有了钱,是不是要到街上给家里买些东西?”儿子没那么多心思,他见老爹手里有了钱,就起了买东西消费的心思。对于普通农民,一年到头,见不着几回现钱的,有钱的日子很是难得,要抓紧机会。
想不通为啥多了粮,陈二牛也就没心思再想,既然手中有了钱,也确实该给家里买些日用品。于是他带着儿子,拉着空架子车,到街上逛了起来。
逛街的过程中遇到了本村的同族陈大浩,陈二牛忍不住与他说起自己缴粮之时所遇怪事。
“二牛、伱这个脑子啊!你没发现云谷的官人收粮的时候用的是秤吗?”陈大浩见陈二牛想不通原委,连忙显摆起来。
“用秤和用斗难道有不同吗?秤能多称出粮食来啊?”
“能多称出个屁来!这么给你说吧,往年缴粮官人们踢斗不踢斗?咱不但要将粮装的冒尖,还要让人往实里踢几脚,冒尖和踢着溢出来的粮到那儿去了?我告诉你,那些粮可没进粮库,都落到收粮的小人手中了。
云谷军用秤收粮、称多少是多少。没有人从中落油水,咱可不就能少缴粮了?”
“原来是这样?这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啊。光踢斗、冒尖,咱往年就要多缴快两成粮了。怪不得我说有些人削尖了脑袋要到里亭当没有银钱的收粮帮闲哪。”经陈大浩提醒,陈二牛是恍然大悟,一下子明白为何多了粮食。
“你才想明白啊?云谷军的奎首大人早就知道这里边的门道,他老人家刚起家的时候,就将这个恶政给改了,云谷那边的人比咱多沾了好几年的光哪!
奎首老子到底是咱西肃省的自己人,想的全是为咱谋福的事。不说别的,光缴税这一项,今年咱各家能省出一两个人的口粮吧?
我给你说在云谷老地的人,享的福比咱还多哪。我家老姑一家,前年遭外的时候,没了活路,逃去了瓦州,你猜怎么着?好家伙、明年开春人家都准备在瓦州盖一院砖瓦房了。还来信、让我开春忙完农活后,到瓦州帮着他家去盖房哪,你说这谁能想到?”陈大浩打开了话匣子,讲起来他家小姑一家逃到瓦州后的奇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