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路上,宋应奎和二叔聊着生意上的事。一连几个集日,从家里带过来的腐竹都能卖的差不多。这说明市场已经开始接受腐竹这个新产品,就五营镇这个小集市来说,前期的客户教育算是完成了,接下来就看脚户那边的市场什么时候能打开。
一斤腐竹能赚七八文钱,一天销售三十斤左右就是两百五十文左右,再加上卖豆腐赚的钱,每个集日的收入能在三百文左右。一月九个集日,月收入在二两银子上下。对去年还在赤贫状态的宋家来说,现在可以说是迈上了一个大台阶。
“要是在街上有个铺子就好了,那样就能天天赚钱。”得陇望蜀,二叔的摊子刚摆顺当,便开始想着拥有一件铺面。
“再摆一段时间的摊子看情况吧,要是生意再能好些,咱就想办法盘个铺面。不知道在五营街上盘个铺面贵不贵?”生意做好了,肯定要开个铺子,这样与脚户做生意更方便。只是现在家里才刚刚开始赚钱,宋应奎觉得暂时很难开起铺子。
“你二爷爷开铺子的时候,家里前前后后搭进去了四五十两银子才弄成的。街上开铺子本大着哪,还得月月给人点房钱。铺子不好开啊。”听见叔侄两人的对话,坐在牛车里的宋田顺不由插起了话。他心里也有一个在街上开铺子的执念。以前、家里是根本没条件想这事。现在家里也算是踏进了生意行当,心头能不窜火?只是开个铺子的成本太大了,以现在这个规模,要想攒起开铺子的钱,怕是得好几年。
“咱们开铺子,应该花不到二爷爷当初的那么多钱。他开的是斗行,要压很多货钱在里边。咱家自己能供货,最多花一半的钱就能开起来。只要咱好好干,有个一半年时间,在街上开个铺子不难实现。”见爷爷对家里能不能开起铺子有些悲观,宋应奎出言打起了气。事情已经上了轨道,在小镇上弄个铺面对一个穿越客来说,有那么难吗?人家别的穿越客,一年时间怕是都实现了财务自由。
“奎娃、你真觉得咱一半年时间里,能开上铺子?”宋田顺被孙子话,彻底将心头火给烧了起来。
“真的!咱们腐竹的生意才刚刚好转,我看半年之内,每个集日卖一百斤以上是能达到的。再加上我还能接些木匠活来做,攒够开铺子的钱不难。”
“要是一个集日能买百十来斤腐竹,攒钱开铺子还真不是一件难事。”
三人一路上聊着对腐竹生意的畅想,越聊觉得希望越大。突然宋田顺开口说道:“咱家腐竹的生意既然能做大,哪是不是趁着这段下粮的时间价格便宜要从别家买些黄豆?光靠咱家收的黄豆,就现在这光景,买到过年前后都就没有了。”
趁着粮价低收黄豆?这事宋应奎也想过,只是家里的本钱太少收不了多少,压货是没啥大意义的。“爷爷现在黄豆确实便宜,可咱没多少银钱,收个几石豆子压着,沾不了多大便宜。倒不如把活钱先留在手里,边用边买黄豆。”
“奎娃你傻啊?咱可以先把粮定下,从别家真正拉粮的时候再给他结钱。黄豆不像麦子能随时换钱,有时候拉到街上去,还找不到人收哪。咱去定豆子,到时候上门拉粮,对他们也是个方便。”宋田顺开口驳斥了孙子的想法,在有些事上他想的就比自家这个能孙子高。
“这么做的能行吗?人家愿意把粮留着给咱们?”宋应奎是不理解乡土社会的人情关系,总觉得啥事都得靠现款结算才能搞定。
“怎么不行?你就算一下咱家能压多少石黄豆合适,你说个数,回去后我就挨家挨户上门想办法。”